说完转过头对小段使了个眼色,好像在暗示她不要不识时务:“小段她怎么会介意这些,都是跟你闹着玩儿的。快去做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说完就不理会她进里间去了。
她这装作和于微澜演了一场戏的样子,直截了当地将小段的企划抢走,完全是不给于微澜立足之地。
于微澜可以预见到自己可能被孤立的前景了。
谁知旁边的女同事却凑上前来跟她套近乎。
于微澜才意识到周围这些人,除了不想跟她说话的,也有十分想和她套近乎的,这些人就是那些以为她和张果真的有什么联系并且能从接近她当中获取利益的人。
没有闲情逸致去理会和应酬那些前来套近乎的人,于微澜将企划书交给小段:“还是你来做吧,做好了直接给总裁送过去。”
于微澜天真地以为只要不经手张果,就能避免她的圈套和手段。
小段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满地用鼻腔哼哼道:“别来这儿装模作样的,抢了别人的工作还一唱一和的,到最后居然还跑过来做出这副样子?你这是要干什么?演戏吗?”
旁边的人扯了扯小段,示意她说话小声一点。
可小段仍然一点都没有要收敛的迹象,对于微澜的厌恶丝毫都没有掩饰。
“你做啊,谁让你不做的,看我们谁行呗?”
于微澜现在明白为什么张果要通过这个女孩来为难自己了,她太愣头青了,说话一点也不知道分寸,但人却很单纯。
这样她吃了一点亏就能在办公室大声嚷嚷得人尽皆知,虽然旁人可能会觉得她很蠢,但对她所控诉的内容是不会怀疑的,所以对于微澜的看法也定然是从此就带上了有色眼镜。
杀人不见血。
于微澜可以预见到,接下来,这个企划的后续,就算小段做得再好,最终采用的版本也不会是她的,而自己不管做成什么样,张果也一定会采用的。
再这样说下去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一定会更有意见了,于微澜只好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桌旁,开始翻开企划案琢磨起来。
她现在别无他选,如果她现在立刻进去跟张果说她不做这个企划案的话张果立马就会有借口将她开除,如果她做得不好的话,必定会被选上的她肯定在办公室里也立不住脚,终究会遭到排挤。
所以她如今唯一的选择,只有专心致志认认真真地将这份企划案做好。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于微澜翻开企划书,仿佛是被什么吸引到似的,一下子看到了第一页的合作方部分。
“江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几个小字,在整张纸上,第一眼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企划,是和江氏合作的?
于微澜仔细地翻开了一下企划书的内容,是珠宝商品的展览,主要是产品介绍和现场装潢等主题风格的初步定位。
小段前期已经收集了很多资料,但于微澜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发现她对这部分的专业素养还不够,很多地方都显得很业余。
于微澜忽然想到了正在家里的床头柜抽屉里躺着的那颗玉石。
江诩给她的玉。
本来是他给张果的东西。而现在,不拿回去也没关系了。
他们要结婚了。
其实从刚才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于微澜就一直压抑着隐忍着,用表面的满不在乎来掩饰内心的澎湃。
想要忘记一些东西,是很不容易的。
越是想要忘记,就越容易刻骨铭心。
“我听说小张总要和江氏的少东江诩订婚了哦,这个珠宝展览会的主角就是他们的订婚戒指‘海洋之心’,是意大利设计师Ada的作品,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级别的实物呢。”
旁边的同事又凑上来套近乎。
海洋之心吗?
于微澜听说过这颗钻石。
不愧是江诩啊,出手这么阔绰,一个订婚戒指就是好几千万。
而想想她床头柜里的那个玉坠,一个二手货。
旁边的同事间于微澜出神不理会她,就自讨没趣地撇撇嘴角,觉得于微澜这个人颇有些不好说话,私底下便开始想要嚼她舌根了。
翻到第三页,海洋之心的照片映入眼帘。
果然是这场展会的当家花旦。
于微澜盯着蓝幽幽的钻石,忽然想起了江诩的眼眸子。
转眼间就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周围的同事们都各自邀约着去了员工食堂,没有一个人来于微澜这边叫她。
张果走的时候更是特地走过来敲敲她的桌子:“今天下午下班之前,不要忘记时间了哦。”
她是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出来吧。
于微澜不理她,继续低头查找资料。
也不是张果盲目地信心满满,这个企划确实不好做。
她有一些想法,对珠宝也有一定的专业了解,但和原来的铺垫产生了不少冲突,如果要修改的话并不是一天之内就能完满解决了。
上面的日期写的是半个月之后,如果能宽限的话,还是挤得出时间来的。
但很明显,张果怎么可能会给她留出足够的时间。
“与其担心我,不如去多关心一下你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金龟婿吧。”
于微澜不咸不淡地讽了她一句。
“你别以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逞嘴上的功夫,你就算嘴皮子功夫练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你以前曾经是个妓女的事实。”
张果得意洋洋。光这一点,她就能把于微澜踩在脚下,往死里侮辱了。
“妓女又怎样?我从头到尾只卖给过江诩一个人,你是不是很嫉妒啊?”
对比起张果混乱不堪的私生活,于微澜这个回击也确实是插在了张果的心口上。
张果脸色几变,说道:“我不晓得你哪儿来的地气说这话,说到底诩哥哥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才买了你,你不会把这一点都给自我屏蔽了吧?再说了,他现在不要你了啊!你唯一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勇气说这种不知廉耻的话!贱人果然是贱人,当过妓女的人,底线跟别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