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我错了,对不起,请您不要赶我走。”
到这一地步了,于微澜立刻聪明地低下头道歉。
许良菲也没想到她居然会道歉,露出吃惊的表情。
反被将了一军,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呢。
于成大见状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误会误会啊,这孩子大概是初来乍到,还稍微有点不习惯,但她最孝顺了,哪儿还会跟您甩脸子啊!要是得罪了您不好意思,我会教育教育她的,您这次就原谅她吧!再说了,我们家现在……也不像您这儿,有那么多女佣仆人,使唤着方便,我们家小地方,也没有请佣人,还是让她在您家养着吧,毕竟这肚子里的也是您孙子呀!”
不得不说于成大嘴皮子上的功夫还是不错的,特别擅长忽悠这种不谙世事的中年贵妇人。
许良菲听到也是她孙子这句话,就沉默了。
半晌点点头妥协了。
也对,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好歹也是自己的孙子,跟谁过不去,没必要跟孙子过不去,于成大家里没人照顾,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她已经住进来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赶出去也不迟。
“那……钱的事……”
于成大见许良菲提出的条件泡汤了,不禁开始担心起自己的钱的问题。
“妈。”
许良菲正想开口说什么,大门就被打开了。
江诩走了进来。
“小诩?”
许良菲有些惊喜,江诩从来没有连着两天回过家。
“怎么,回来有事吗?”
许良菲现在巴不得于微澜父女俩快走开,好让她好好跟儿子说说话。
“没事。回来拿点东西。”
他说完看了眼旁边的于成大。
于成大立刻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亲切地“女婿”、“女婿”地叫着。
“这是?”
江诩皱皱眉头,对于微澜问道。
于微澜实在不想告诉他父亲是来要钱的,她说不出口。
所以她不敢看江诩,就沉默着不开口。
“小于的爸爸,说他公司有困难,希望咱们家可以帮忙。”
许良菲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哎、哎。”
于成大看着江诩,连连点头:“元丰那个生意,女婿,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啊?之前我就想拜托微澜问问你,谁知那丫头一直没开口,我这不是,想着跟亲家登门见面吗,就顺便把这事说说……”
江诩立刻明白了于成大的意思。
胃口不小,居然想承包元丰那个生意。
一般的公司根本拍不下来。
所以他想要来江诩这儿走个后门,把这个生意拿到手。
不过据他所知,于成大的公司,在资金周转上已经有很大的困难了,市面上甚至还流传着于氏可能要破产了的传言。
“另外啊……我们资金周转上有一些困难,希望我们这不是,亲里亲家的,就帮个忙……”
果然。
于微澜心里在计算着于成大从在她手里将江诩买了她初夜的那两百万抢走开始,一共因为搅和在她这些事里面敲诈了多少钱。
除去刚开始的两百万,还有张果给他的钱,林秦给他的钱,江诩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也曾经给过于丹蕊夫妇一笔钱,而于丹蕊后来又直接从她这儿敲走了三百万。
还有……江诩送过去的彩礼钱。
所以这些钱……
于微澜看着于成大是真的迫切想要钱的样子,就知道他除了于丹蕊的用度,肯定把钱又全都拿去赌博了。
于成大赌博的事情,其实江诩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有个朋友是开赌城的,几天前直接在一个聚餐上调侃他的岳父大人是个逢赌必输但又难以罢赌的赌徒。
江诩觉得有些丢脸,但却没法反驳,只得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了。
现在他看到于成大要钱的嘴脸,着实觉得有些可恶。
“你要多少钱?”
虽说如此,但他现在只想把他从这儿赶走。
“五……五百万。”
于成大面对江诩时说出这个数字就显得没那么有底气了。
江诩听了一笑。
于成大看到他笑,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忐忑不安。
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啊。
江诩想着。
他那个破公司,要把资金的漏洞堵上最多不过一两百万左右,他居然开口要五百万?
这是在看不起他?觉得他不懂行情?
哪儿来的勇气。
“我给你一百五十万。”
江诩不容置喙地说。
于成大还想说什么,却也被江诩打断了。
“于先生,如果你还坚持要五百万,那这一百五十万也没有了。”
于成大听了瞬间闭嘴了,一个字都不敢说。
江诩从兜里掏出支票,填了一个数字交给于成大。
“您过来也辛苦了,这多出的十万块,给您打个车回去吧。”
江诩这话说得,嘲笑的意味溢于言表,许良菲听了差点笑了出来。
但于成大是个掉进钱眼子里的人。
见江诩二话不说就还多给了自己十万,哪儿还管得上什么嘲讽不嘲讽的,拿了钱就开心得不得了。
点头哈腰地将支票接了过来。
“那……女婿,元丰那个事……”
江诩没想到他还敢继续再开口来要。
一个冷眼暼过去,吓得于成大身子一缩。
不过……
江诩想了想,说:“这个生意太大了,就于氏的实力肯定是拿不下来的,你可以负责底下的一个分支部分,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话,我可以让于氏参股进来,负责护肤用品的部分。”
“哎哎,接受接受,当然接受。”
于成大都还没有问清楚,但听到有钱赚,立刻就飞快地答应了。
于微澜不明白江诩为什么会答应于成大。
于氏在业内的名声并不好,他还敢把护肤用品这么重要的部分交给于氏,就不怕整个生意都告吹了吗?
于成大达到了目的,立刻就说今天不打扰了要回家。
许良菲连客气一下留他吃饭都没有,直接就假笑着将他送了出去。
于成大走后,于微澜忽然感到一阵轻松,整个人一放松,直接就不由自主地跌坐到了凳子上。
江诩拿下刚才脱下来挂在沙发旁的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又重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