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虽然在长相上与于微澜的相似度极高,但是从整体的感觉上面来说,却完全就是另外的一副模样,平日里她总是画着看似很淡实则却是上了几层粉的浓妆,看着也完全是一副非常漂亮有气质的都市丽人的感觉,但是只要一卸妆过后,她黝黑的皮肤的显现出来。
不论再怎么保养,都改变不了那让她的素颜显得无比土气的肤色也让张果使劲了很多办法,虽然对比最开始的时候是要白了许多,但还是比平常人要黑。
如果两人的素颜拿出来比较,张果在第一眼就会败给于微澜。
很久都没有用过化妆品了,于微澜有些手生。
她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了几个化日常妆的教程,开始笨手笨脚地照葫芦画瓢起来。
她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个视频,旁边微博的新闻提示就蹦了出来。
于微澜本来也没有太在意,正准备想把那个挡住了字幕的小框框给叉掉,却忽然一下子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愣住了。
张氏陷入商业危机,原本和意大利方接洽的很大的一个设计生意现在完全做赔了。
原因在于设计师方面,有很大的责任,虽然张氏丰城已经开除了那名法籍的设计师,但是准备了快半年多的案子就这样告吹了,还闹出了很大的一个丑闻,有很多人都在猜测张氏经过这次的一大打击,会不会元气大伤,然后一蹶不振。
这个案子……
于微澜没有记错的话,她当初好像看到是孙雨欣跟着带她的主管接下了的。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虽然主管会受到惩罚,但是毕竟也是资历很老也对公司有过很大贡献的老员工,真正吃亏的被拖出去当替罪羊的,还是像孙雨欣这种职场上的新人小白。
虽然当初她曾经在背后说过自己的坏话,但是想到孙雨欣最开始那副灵动可爱的模样,于微澜还是觉得有些唏嘘。
从李魏西到孙雨欣,越是看着单纯的人,其实只是单纯的蠢吧。
再怎么过分,也只会让人觉得纯粹的恶心和反感,但是憎恨不起来,因为他们的智商和能耐限制了他们,让他们要么没办法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要么就蠢得只能被别人利用,然后往死里害人,最终落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但于微澜难免还是有几分唏嘘。
善良的人总是做不到对别人的痛苦幸灾乐祸的,况且只是一个并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人。
如果说是在公司传的那些流言,于微澜只觉得,这大概是一个大环境让一个普通的女孩必须做出的改变吧,不管她是真心的还是违心的,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想要去说别人的不是,但到最后却发现只有通过说别人的不是才会巩固这种“关系”,女人和女人的友谊总是通过说第三个女人的坏话来建立的,虽然觉得未免有一些无奈和可笑,但这种虚伪大概就是无可辩驳的真实吧。
于微澜慢慢地划过网页,看到了上面PO出来的张启梁的照片,看起来比先前瘦了一些。
这个案子虽然不至于到像是让张氏丰城破产这种完全不可挽回的严重地步,但也是着实式公司元气大伤,记者在报道里抓噱头似的说,女儿被退婚,公司遭受重大打击,张启梁今年流年不利,看起来头发都白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于微澜觉得心头一阵轻痛的感觉。
看着张启梁在照片上面那略微有些显出颓态的模样,她竟然感觉不是滋味。
不说别的,不管是在她在张氏上班的时候,还是之后辞职之后,张启梁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一只和颜悦色的人,也从来没有什么不干净不正当的企图,在加上他的长相,于微澜觉得分明他和张果两人都是长得跟自己很像的人,但是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过后,她看到张果就觉得恶心反胃,但是看到张启梁却还是有种由心而生的亲切感。
张氏……真的没事吗?
新闻上面写得虽然很详细,但是也是为了满足大众的阅读,比较专业的东西都没有写得太清楚,反而把重点放在了梳理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八卦上面去了。
于微澜上面翻览了一下新闻,呆呆地坐在那儿。
一阵电话铃声让她回过神来。
“喂,微澜,起床了吗?”
是路岷。
他的声音低沉甜腻,含着一股让她觉得很不爽的味道,她真是不想惹上一身的骚味儿。
但是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于成大打来的电话,于微澜沉默几秒,长吁了一口气,才笑着回道:“马上就出门。”
“我在主宅这边等你哦。”
“什……”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于微澜反应过来,就直接将电话挂了。
他在做什么!!?
于微澜震惊不已。
这一瞬间她还以自己是不是被人整了。
他是不是本来就不打算借钱给自己,只是想要捉弄一下她而已!?
他现在……在主宅那边?!
他过来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跑过来!?有什么目的??
去找江诩了?还是在和江周云还是许良菲聊天?
于微澜心里杂乱不堪,种种想法闪过脑际,脸上没有完成的妆面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画完了。
她迅速收拾好了东西,换上衣服就往主宅那边跑去。
门口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门卫也是一如既往地不让进去。
于微澜只用和他对视一就知道了。
她走到一旁,给路岷又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等了老半天,他都没有接电话,反而是到最后直接将电话掐了。
于微澜一脸莫名其妙,想继续打过去,但忽然意识到,他这么挂断电话,可能他现在是在跟江周云谈什么生意上面的事情吧。
于微澜想了想,决定不再给他打电话,慢慢朝外走去,打算走到山脚下去等他。
早上山间的空气很好,绿叶湿润的味道在半空中弥漫着,有种闲散的悠然。
于微澜暂且放下了脑子里纷乱的种种想法,转头看着旁边树上正在啄着果子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