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他不好。
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像被人拿着针扎得密密麻麻,心疼不已。
有什么大不了?我想,没有李延卿,我真是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什么家国天下,与我何干。我本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能与李延卿一起,我甘之如饴。
我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我咽了一口唾沫,准备将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而我一抬眸,我目光所及之处,只看见不远处站着来找我的婢女,而她正颤颤巍巍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或者说,看着依偎在李延卿怀里的我。
我不知道,她所看见听见的是不是只有眼前这一幕,还是、她窥见了今日我与李延卿所有的所作所为。
我的心彻底慌了。
我不知现在是如何动作,四肢都僵硬了一般,最后我的手紧紧攥住了衣袖,磕磕巴巴地小声说道:“李延卿,我们被人发现了。”
他像感觉到我的慌乱,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更不知他是何时出手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等我反应过来时,只见那个婢女额头上开满了一串红,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他武功极好,可不曾见过这样飞花摘叶俱可杀人的他,须臾间,便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所幸一个婢女的死,也不是太难解释。
就在我以为这个风波即将过去时,我却听到有疾疾的马蹄声赶来,恐怕在没有处理掉尸体的时候,傅清风就该看见这一幕了。
李延卿看着我,那一眼仿佛揽尽了天下所有温柔:“别怕,寒情。你记住,你只是被寸蛇咬伤了,吓得昏睡过去,这期间发生的事,你一概不知。”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还丝毫不清楚。
我还有零零散散的记忆,那时李延卿说完那话,便将我打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是在墨阳宫。
而眼前的人,是香汐姐。
我有些不敢相信,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因为未见到李延卿,我内心的急切和不安缓缓冲上眼眶,此时见到我想念许久的姐妹,像是所有情绪找到宣泄口般,须臾间眼睛里的湿润化作一颗颗泪珠掉下来,我哽咽道:“香汐姐,你知道、你知道李延卿在哪儿吗?”
她摇摇头,挣脱了我的手,又重新将我的手重新放在被褥里,她的声音轻柔,询问我这两年的近况:“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我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
怎么说呢?因为李延卿,我很开心,每天只要能看上他一眼,心头便甜过天底下蜜的总和,可是有时,又感到难过不堪,尤其是那一年我与李延卿分道扬镳,他在军营,我在皇宫,相思不得解,爱又不得时。
“你呢?香汐姐。”忽然之间,我想起傅清风说过的他们之间的事,有些吞吞吐吐,试探性地问道,“香汐姐,你、你现在,还……住在槿樱殿吗?”
她听我这样问,先是一怔,而后便像明了了一般,她淡然地摇了摇头:“不在了,殿下已经让我住进了明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