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我眼里落出一滴泪,我们有缘无分。
很快,我与他便没了关联。
就在我还深深陷在这场伤痛中时,南钥又吃了败仗。
李延卿进宫向父皇汇报战况,我明明告诉自己不要见他,却忍不住地刻意走在他必经的路口,他走过时,我见他胳膊受了伤,满脸疲惫,我多想上前跟他说几句话,可他,却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这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真喜欢,放下的时候却也是真的狠心又彻底。
我看着他的背影,嘲笑自己的多情,瞬间觉得世间充满了绝望。
后来,当父皇提起要我和亲到柔然时,我想都没想,便应下了。
?我带着南钥的千金嫁妆踏上了去柔然的路,还记得那日寒风刺骨,沙尘漫天,而护送我的人,是李延卿。
我坐在马车上,恍惚忆起我们初相识。
马车一路颠簸,我的心神跟着忽上忽下,我掀开轿帘,偷偷看了他一眼,可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原来我会怎样,他是真的已经毫不关心了。
后来的事情,我便记不清楚了。
只隐约听见战马嘶吼,有千军万马而过,好好的和亲之路瞬息之间演变成战场,刹那间,我的车轿便被乱箭射穿,而我胸口中了一箭,看着泊泊流出的鲜血,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慌乱中,似乎有人步履匆忙地掀开轿帘,跑到我身边,在我耳边絮絮说着什么,那人语气很急,透着焦急的担心,我用力去听,却怎么都听不见。
我却知道,那人是李延卿,他在紧张我。
可等我醒来时,便是如今的模样,成了一缕魂魄。
我才知道,我死了。
直到几天后,我这一缕魂魄慢慢成长了些,面对人间的驱妖术已能保护自己不至于魂飞魄散,我才能悄咪飞进京城的地界,才在说书人口中得知了原委。
我去和亲,本就是一场预谋,李延卿早便与我父皇协商好一切。
柔然国君上任以来,与南钥又发生了几起战事,因了两国国力的受损,谁也没有占得头风,反倒搞的尸骨横野,民不聊生。后来,柔然提出化敌为友,这个方法便是柔然提出让南钥的长公主和亲过去。
我答应了。
可是李延卿和父皇却发现,柔然不过是故弄虚张,他们的内乱根本没有结束,如此大动干戈,只不过是想稳定住形式,让他国不敢小看柔然。
父皇一气之下,就要发兵柔然。
然而,这个决策却是不顺应民意的,老百姓经不起折腾了,流离失所的日子他们过够了,他们不愿意再看见战争。
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我父皇不是不懂,于是我父皇连同李延卿便密谋了和亲路上的事。我死了,南钥便有正当的理由发兵柔然。那场事故之后,李延卿确确实实在几天的时间内收了柔然三座城池,他又被封了官,赐了府邸,而南钥国泰民安,日益昌盛,看起来没什么不好。
可笑只牺牲了我这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