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科诺斯和孔维宇两个,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的眼睛醒两个过来。尼科诺斯从车窗往外看了看,嘟囔着说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反正还在你们国家内。管它哪里。你是男人,最多要你的命,没人要你的身。”孔维宇这个人,好像真是习惯了随遇而安。他去到哪里,好像都只是当做旅行,不会有什么担心。
陈太平也想学孔维宇这样,但他是学不来的。他总是会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有时候,还有点杞人忧天。
看着孔维宇和尼科诺斯下了车,陈太平也跟着一起下了车。当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发现肖秋莎已经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旁了。
原来,肖秋莎是打算让他们先吃点东西。真没想到,这个地方的人也挺敬业的。这么早,他们就出来卖东西了。
四个人,一起坐在一张圆桌旁。只见卖吃的是一个中年大妈。她裹着围裙,一边和肖秋莎聊着天,双手也跟着非常麻利地做着手上的事情。
陈太平想要仔细地听出点什么,可最后发觉,他什么都没法听得明白。
只听见肖秋莎和那个女人叽里咕噜地讲着什么。尼科诺斯偶尔会抬头看他们一眼。估计他也是听得不大明白,否则,怎么会一句话都答不上呢。
孔维宇这个人还真的像个地理学家一样。他从下车到现在,一直都拿着手机在拍照。
从桌子,到卖早餐的大妈,再到现在捧上来的这些吃的,还有,当然就是大妈身上的各种各样装饰,他全都一点一点地拍下来。
陈太平此刻挺羡慕孔维宇的。他就这样随便弄几张图片,再写上点文字,然后,他支付宝里的数字,就开始蹭蹭蹭地往上升。还有谁能如此轻松地赚钱呢。
不过,孔维宇有一点是做得十分好的。他不会随便去拍肖秋莎,估计是怕这个女人等会对他怎么样。
一顿早餐吃下来,大伙儿把肚子都吃撑了。陈太平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这里的人做生意,难道只是为方便顾客吗?自己不赚钱?
重新上路的时候,孔维宇和尼科诺斯话就多了起来。特别是孔维宇,他和尼科诺斯的交流,简直就是零障碍。陈太平在一边听得十分吃力。
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陈太平对当地方言,多少懂得了一点。可是,要做到像孔维宇这样,他还是没有这样的能耐。
肖秋莎这一次好像也变得十分奇怪。她居然会偶尔与尼科诺斯他们进行交流。听他们的语气,应该是和孔维宇在讨论这里的人情风俗。
孔维宇一边听,一边做笔记。偶尔会用中文解释几句给陈太平听。陈太平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因为是边境,这里的交流也就十分地丰富。
刚才他们吃的那些早餐,其实是当地的一种特色食物。
孔维宇还介绍说:“尼科诺斯说,这东西一般的人吃了都说好吃。里面富含很多坚果的成分,至于怎么把坚果弄成我们吃的那些东西的,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再好吃,也比不上我们家里的小葱拌豆腐,也比不上我们家乡的豆浆油条。”
一说这个,孔维宇就不出声了。要说出来这么久的他,一点儿都不想家里,那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肖秋莎听出了点什么。她居然转过头,对着陈太平说道:“陈先生,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心胸很狭隘么?”
“啥?”陈太平好像听不懂一样,重复了一声问道。
孔维宇和尼科诺斯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个肖秋莎,要么不出声,一出声讲出来的话,就好像在骂人似的。
他们三个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陈太平插不进去,干脆就闭上眼睛养神。
说真的,尼科诺斯还有孔维宇和肖秋莎他们的精神变好了,陈太平的心也开始放下来了。
自从出发,到尼科诺斯还有孔维宇睡着,陈太平都一直提着心,就怕作为女人的肖秋莎开车一不小心,他们几个就永别了。
所以,陈太平才强撑着那双早就疲累不堪的双眸。现在,该到了他休息的时候啦。
可陈太平没闭眼几分钟,车子就再次停了下来。他们几个,直接就开了车门下了车,连和陈太平打声招呼都没有。
陈太平心里有点不爽。可也没办法。只能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下了车。
此时正值初夏,太阳早早地从地平线下赶出来了,天边一抹红色。陈太平望着那如蛋黄般的殷红,心里想着远在中国的付思彤与叶梦现在会做什么呢?
陈太平眺望天际,而思想却陷入了深深的幻想中,这里的时区比国内的早一时区,也就相差一小时。叶梦这时可能在猪笼草基地忙碌着护理猪笼草吧,而付思彤在此时此刻按往常习惯,肯定已来到她的办公室,品着咖啡在浏览各个科室的病理记录吧。
“我们还要开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大家在车上看一会儿背投电视或电影就到了。忍一下就到了,继续上车出发吧!”肖秋莎软软地对众人说道。
肖秋莎的话把陈太平从神游中拉回来,陈太平长长地应了一声:“哦!——”
在一边不住地伸腿踢脚,扭胯送腚的孔维宇与尼科诺斯俩人停止了动作。
尼科诺斯问肖秋莎:“这条公路一直往下开,终点是那个城市的?”
孔维宇听到尼科诺斯这样问肖秋莎,心里一乐:“问这个问题,不是等于没问吗?肯定是去肖秋莎的工厂呀,坐车坐糊涂了,傻子!”
肖秋莎没有料到尼科诺斯这样问自己,怔了一下,对尼科诺斯说道:“这条公路直达比金,这里离比金还有四百多公里。”
尼科诺斯听了肖秋莎的话后,没再说什么,和孔维宇俩人依次上了车。
陈太平也不明白尼科诺斯为什么要那样问肖秋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