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舞赶到医院,看见病床上的陈太平,狠狠地开骂说:“哼,陈太平,你活该。你不是很能吗?什么事儿,都不跟我们商量,现在好了吧?知道什么是后悔两个字了吧?”
柳轻舞一阵连珠炮的提问,让陈太平一句话都不敢说。从这朋友的语气中,他听到的是更多的关怀。
话说,这两天躺在床上,陈太平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以这么说,原来的他,有点想要做个不婚主义者。是的,没有什么结婚的打算。看多了病人,看多了各种分分合合,感觉一个人自己活着也挺好。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赚钱,然后一个人花自己想花的钱,没有人会唠叨,也没有人会对自己指手画脚。这种生活,不就是自己理想中想要的吗?
也正因为如此,对那些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他没有多上心,也没有想要追求她们,和她们组织成一个家庭的欲望。
现在呢?看见病房中,只有自己形单影只,连个真正在乎自己生命的人都没有,陈太平忽然醒悟过来,或许,人出生的真正意义,就是应该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儿。
在该读书的时候,好好地读书,在该结婚的时候,不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起码,也找一个知寒知冷的女孩子,和她在一块儿,做每一对夫妻都做的活塞运动。
除了这些,再生个小屁孩,看着她喜怒哀乐,跟着他一起笑,一起烦恼,谁能说,那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人如果把什么都看透了,看明白了,那就什么都不追求了,也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所以此刻,柳轻舞的出现,陈太平竟然有点感动。就是骂他,他也觉得十分的开心。
男人的脸上全都是笑意,他看着柳轻舞的嘴巴一合一开,各种各样有意思的话儿蹦出来,整张脸像是一朵正开得灿烂的花。
等柳轻舞骂够了,陈太平才嘻嘻笑着问道:“你还有什么词儿没说,我可以给你倒杯水呢。”
柳轻舞听到陈太平可以开玩笑,气也顺了很多,自己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哼,有本事你起来,给我一起到外面跑几个公里,我就不骂你了。”
“没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直到这个时候,陈太平才回到正题上。
柳轻舞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们这些朋友。难道想自己扛着啊?你就因为那些无中生有的新闻,就那样逃避了差不多半个月吗?”
“没有没有,我去赚钱呢。”陈太平赶紧回答说。
这半个月的工作,要是真的得一套房子,其实挺值的。
柳轻舞用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看了看陈太平,从对方的脸上,好像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不得不轻轻点头说:“你就是工作,也得跟我们这些朋友联系啊。唉,我想,你伤透了叶梦的心了。”
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话题。本来在陈太平的面前,柳轻舞是不想跟他聊关于叶梦的问题的,但现在,她不得不跟陈太平聊一聊叶梦了。
其实,陈太平更不想在柳轻舞的面前聊叶梦。他顿了顿,才有点勉强地问道:“叶梦,现在她还好吗?”
柳轻舞摇摇头,可她这个摇头,并不是要回答陈太平说叶梦不好的。因为接下来的话,让陈太平吃惊极了。
“叶梦已经离开宁南市了吧?上次她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要去找一份工作,后来,我再给她打电话,她说,她已经不在宁南市了。”
“什么?找工作?我从来没听她说过。”
“唉,谁知道呢?可能是叶梦突然发觉,该做点正经事儿了。我其实也不赞同她那样跟着你一起奔奔波波,女孩子嘛,谁不想每天穿着漂亮的裙子,过一种属于自己想要的精致生活呢。”
陈太平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柳轻舞说的每一句话,无一不是真的啊!
每次经过那些名牌店的时候,叶梦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那些衣服,不愿意离开呢。
唉,那个时候,陈太平的神经也太大条了。怎么就不懂得给叶梦买几条漂亮的裙子呢。他可没那么缺钱。
柳轻舞看见陈太平不说话,连忙换了个话题说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了。其实,叶梦原来不找工作,或许活得更加的快乐和充实。”
柳轻舞这句话,真的是说到点子上了。的确,只要呆在陈太平的身边,叶梦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
当然,还有一个女人很幸福,那就是她的妈妈。妈妈肯定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要不,妈妈为什么越活越年轻呢。
可惜,这种幸福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叶梦就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很多很多以后可能并不幸福的日子。
就像现在的她,正在妈妈的精心安排下,与何全福一起,在去往临近省份的一个风景名胜区的路上,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快乐。
要是和陈太平在一块儿的话,她肯定会高兴得叽叽喳喳地说话。昨天晚上,她看到一篇文章上说,女人,只要上了年纪,就不会在爱情上再追求什么了。
她们更注重的是婚姻。或许为了和一个男人结婚,还会早点让自己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以便于赶紧延续自己的后代。
叶梦觉得自己很可能也会像那篇文章中说的那样,因为人年龄的变化,就会改变自己对生活的追求。
说起来,这有点可悲。可是,纵观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又有多少人是嫁给自己的爱情的呢?
唉,生活总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前行的。
叶梦看着外面一棵棵从车窗往后退的路树,那高大的白杨树,站的那么直,又那么地挺拔,看来,它们从来不曾向生活中的困难低过头吧?
要是自己是一棵白杨树,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三毛不是有一句很出名的话吗?如果有来生,愿意做一棵树,一半在土里,一半在风中,具体还说了什么,叶梦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