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笙歌殿。
梁笙笙笑吟吟地让人盛了糕点给锦绣,“王妃,你尝尝,这可是我家巧儿特意专研的呢。口感极好,若是喜欢呀,本宫就让巧儿为你多做些。”
“多谢梁姐姐。”秦锦绣道了谢,捻起一块糕点细细咬开,赞道:“梁姐姐身边的巧儿手当真是巧呢,这糕点很是美味,多谢梁姐姐了。”
二人谈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倒也开心。
却说先前这二人并无甚关系,但自那日梁笙笙答应姜心离要帮忙之后,她就召秦锦绣进宫了。初始秦锦绣还很警惕,梁笙笙则是毫无防备的模样,时不时泄露一些秘密,秦锦绣也就渐渐相信了她。
“王妃,本宫今日想问你一件事。”梁笙笙让服侍的人全都退下,脸上的表情又是慌乱又是急切。
秦锦绣一脸奇怪,“梁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妹妹能帮忙的一定帮。”
梁笙笙垂下眸,脸上流露出一丝哀伤,“近日我听说京都街头有世家弟子打了一个街边卖字画的书生,我想知道那书生可有恙。”
秦锦绣惊讶道:“梁姐姐这话可说不得!而且梁姐姐你无端端地关注这些做什么?”宫里隔墙有耳的事,这梁笙笙该比她清楚才是,怎的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梁笙笙苦笑,“甚少有人知道,在进宫之前我是有一个恋人的,只是……”梁笙笙神色哀伤,“我是梁家女儿,是不能嫁给一个平凡书生的。”
见梁笙笙如此秦锦绣心里不由同情,又觉得梁笙笙都肯将这等秘辛告诉她,定然是与她真心相交的,立刻就道:“前几日那事我也曾有耳闻,说是那书生挡了那世家子的路,被好一通毒打,听说那书生叫什么柳意,也不知是不是梁姐姐你惦记的那人。”
“多谢王妃告知。”梁笙笙适时露出放松表情,“他不是我心上的人。倒是我这几日瞧王妃你似乎有什么心思?可能与我讲讲,兴许我能给你出个主意。”
秦锦绣因着梁笙笙道出秘辛,又听她自称“我”,心中更是信任几分,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似乎也不难说出口了。她微微低头,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低低道:“梁姐姐,我同漠然成亲数日,如今却仍是完璧之身。”
梁笙笙曾见过秦漠然看姜心离的眼神,心中很清楚秦漠然爱的是谁,自然是不会对秦锦绣做出那等事,因为不爱,何必勉强?
只是如今可不能这般说。
梁笙笙掩嘴轻笑,“我的好妹妹哎,你说人在一起,可不就得互补么?你瞧你家三王爷那冷淡的样子,得找个什么样的妙人儿来补?”
秦锦绣一怔,迟疑道:“热情似火的?”
梁笙笙只笑不语。秦锦绣脸刷的就红透了,嗔看梁笙笙一眼。这热情似火,可不就是让她主动去行那事儿么!
梁笙笙笑道:“妹妹可别害羞。”
“我哪里害羞了,我只是不懂男女之事!”秦锦绣辩解道:“我娘亲去得早,只教会了我如何使鞭子,可没教我其他的。”说到后面,秦锦绣眼里有一丝黯然。
“别伤心,令堂定然也是不愿见你伤心的。”梁笙笙道。
“嗯。”秦锦绣收起伤感,道:“让姐姐见笑了。”
梁笙笙笑笑,“无碍。只是我有些好奇王妃的娘亲何等妙人儿?竟然能让林岩大将军倾心。我记得令堂并非哪家的小姐。”
秦锦绣道:“我知晓得也不多,只知道娘亲的家乡在京都东方。”
梁笙笙心里思索,据说林岩的夫人并非大秦的人,而大秦以东便是三国交界之处。若说是正东,位置更偏向于大漠那边。
虽然在想些其他的,梁笙笙却也能笑着同秦锦绣聊其他的,暗中将话题往自己想听的方向引。
宫中梁笙笙套着秦锦绣的话,宫外姜心离和秦漠然倒是过了几日温馨甜蜜的生活,只是如今并非太平盛世,他们的身边危机四伏,这样的美好日子并不能持久。
两人在将军府待了好几日,秦漠然在王府的事务堆积了不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而姜心离也该去练兵,以免真的上了战场却因为疏漏而埋葬大秦男儿。
秦漠然吻了吻姜心离的额心,回了王府,姜心离则出城去往军营。
方到军营门口,姜心离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些细碎的交谈声,姜心离微微蹙眉——现在是训练时间,怎么军营里会有这些声音?
姜心离皱着眉走进去,就见军队懒懒散散地站着,就连她进去也只是懒散的打了个招呼。姜心离眉头皱得更紧了。
“将军。”赵义看见姜心离,脸上浮现笑容,“今日有些热气,将军进帐喝口水吧。”
姜心离扫了一眼那些懒散的士兵,皱眉道:“你们怎么在训练?要去打仗了就是这个样子?”
赵义笑道:“将军何必如此紧张?当初我们能胜,此次也一定能!毕竟当初将军可是逼退了大漠大将军慕容复呢!”
姜心离神色冷了下来,她转身上了演习台,在说话的时候将内力加注其中,是以声音穿得极广,“归队!”
士兵们不明所以,但还是一一归队。姜心离看着底下虽然站好队形,但明显没有什么精气神的军队,脸色更加冷了一分,“你们是不是觉得打了一场胜仗我们就是无敌的了?是不是觉得上一次逼退了慕容复,这一次也一样可以?
也许是这样的,但是继续胜利的前提是什么?是努力!是进步!在敌人手握挡枪在烈阳下训练的时候,你们什么做的?懒懒散散!在敌人进步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遗忘你们曾经学习的战斗技巧!
敌人在努力,在进步,在为下一次能够胜利做准备!而你们呢?你们懒散!把战争当儿戏!”
随着姜心离一声声质问,士兵们不由满面羞愧,身体也不自觉的站直,先前懒散的模样去了大半。
“将军,我们错了!我们会好好训练!”也不知是何处穿来的声音,下一秒,其他人也都跟上。气势很足。
姜心离冷着脸道:“那就做给我看!开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