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听老臣说啊!老臣是有原因的啊!老臣都是为了娘娘啊!这个奴婢敢这样迫害娘娘,甚至让娘娘受了伤,老臣恨啊!老臣怎么能忍受这个奴婢这般伤害您呢!”柏相赶紧的跪在了地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比之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
元柯眉头挑起,
“难道你就不怕本宫怀疑你故意杀了这个人吗?你可曾想过,你这样是有意杀了证人,难道不是为了遮掩罪证吗?”
元柯咄咄逼人,心里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了一点点的释怀,结果到底如何,她已然知晓,既然知晓了却也知道有些个人像之前她落了水一样,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能动。只是这并不代表元柯没有别的办法。
“这,这,娘娘,老臣不知啊!老臣只想着要为娘娘报仇,又哪里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的隐情呢!老臣也是一不小心再想起了这以后对您的伤害这才忍不住的动了手啊!”柏相哭的可怜兮兮,元柯却再也不想看到了。
“柏相,你还敢乱说,你可知道你进出宫里是不能带武器的,你却偏偏藏起了身上的匕首,难道不是在告诉本宫你是有意杀人的吗?现在你还想着蒙骗本宫和皇上,你想如何!”元柯突然拔高的声音让柏相一震继而腿又软了下去。
“不,不是这样的,皇上,娘娘,老臣真的不知道事情的隐情,这把匕首是臣早年被人刺杀了,这才有了这样的习惯,把匕首带在了身上,这件事情也是皇上允许了的,老臣刚刚看到了这丫鬟,突然想到了臣被刺杀的那个时候,想起娘娘也是因为这样的人伤了自己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做了这样的错事,娘娘饶命啊!”
柏相颤抖的身子看着让人心生同情,只是元柯一旦想起眼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害了自己的人,元柯就觉得毛骨悚然。
“是吗?本宫还未说什么,你便杀了她,还真是本宫的好干爹啊!不过,干爹却是杀错了人啊!这丫鬟并非本宫的证人!”元柯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说着。看着柏相眸子里也是温和了一些。
“什么!”柏相突的起身,看着眼下的丫鬟,这这怎么可能呢!就是这个丫鬟应该没错的。“干爹这么激动干什么?其实是这样的,皇上呢心疼女儿受伤,这才还没有见到那个丫鬟就把人关了起来,这个丫鬟只不过阴差阳错的冲撞了本宫,皇上准备发落之时,干爹却来了,这才有了这样的误会,不过好在这丫鬟冲撞了皇上也是死得其所了。”元柯一阵哀叹,眼睛里隐隐的惋惜和不在乎正好让柏相稳稳抓住。
“不,不可能,这个丫鬟明明就是……”说到一半,柏相倏地抬起头,看向元柯,差点中了圈套,柏相紧张的摆平自己的呼吸,斓儿说的不错,现在芳华殿就是在审刚刚抓到的丫鬟也就是被斓儿收买的人,这个时候这个情妃又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审问别人呢!刚刚她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考验自己罢了。自己险些上当,不过幸好自己及时的回神,暗暗松了一口气。“明明是?干爹,是什么呀!
难不成你认识这个丫鬟?”元柯故作不知的问着,已经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柏相刚刚的戛然而止分明就是已经明白了过来。
多说无益,元柯却还是想要让这个柏相觉得窘迫。“这,这怎么会呢,老臣的意思是说,这丫鬟刚刚是娘娘自己指认的,这怎么还会有差错呢!老臣紧张是因为老臣觉得自己好像杀错了人一样,如果她冲撞了皇上,这件事情确实应该罚,而且是重重的惩罚。但是却罪不至死,老臣若是杀了她岂不是成了草菅人命了吗?娘娘,您啊还是不要再跟老臣开玩笑啦呃,不然的话,老臣怕是要做噩梦的。”
柏相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却让元柯更加的确定了一件事情。“做噩梦,干爹,难道你不觉得你杀的这个丫鬟她连我都敢害,死了也是个厉鬼吗?
干爹也不怕她晚上去找你吗?说起来,女儿还是要感谢干爹地,女儿刚刚还在跟皇上商量着,这丫鬟该怎么处理呢!却被干爹这般容易的化解了,不过干爹晚上还是要小心的,信则灵不信则无,女儿还是很信的。”
元柯上次就已经知道了柏相的弱点,胆子小,害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既然这次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杀了她的人还想着她好言相劝吗?“这,这,娘娘说的是,不过老臣可以为娘娘分担一点点,老臣已然觉得荣幸之至了。”柏相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感觉自己这会儿经历了自己此生所有的紧张了。
“既然这样,现在还有一个事,还需要干爹为女儿分忧,皇上说了,若是女儿在这个丫鬟嘴里掏不出来什么东西,皇上说了要罚了我才好,眼下,不是女儿掏不出来东西,而是那丫鬟准备说的时候被干爹杀死了,这不是女儿不肯受罚,而是干爹看到了,女儿眼下受了伤,刚刚还是皇上抱了女儿过来的,这皇上要罚,这可如何是好啊!”元柯一番话说的人又难过又不知所措,这话里话外是皇上要罚,罚的人不是她那眼下还有一个选择了,既然柏相杀了人,难道受个罚不应该吗?元柯句句紧逼,柏相皱起眉头,这个女人果然没安好心,就是要罚了他。
“这,皇上,您看娘娘身子欠安,不如就由老臣代劳了吧!老臣杀了人,又是娘娘的干爹,想必这件事情老臣来做最为合适了!”
柏相对于这样的惩罚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件事情怎么说现在人都死了,他才是最占便宜的那个人,这样的情况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既然把心里的石头放下了,现在就算受了个罚,他不过是在家里休息几日罢了,这有什么,他早就想过若是刚刚那丫鬟说了怕是他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对了,御医刚刚说了这种烈性的合欢散宫里是不可能有的,不知御医可否告知本宫哪里才能找到这种东西呢!它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自己长了腿,既然这样也不是无迹可寻,除非背后的人能够杀了所有经手的人,能够送进宫里来,这样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背景也一定不小,皇上,不知臣妾说的对与不对?”元柯一番话最后还是把景辰牵扯了进来。这么久这个男人看戏也该看够了吧!
自开始到现在不是元柯想要说这些话急于表现,而是她没有办法,身后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肯说,若是她再不肯说,凶手就只能逍遥法外了。景辰微眯的眸子霎时睁开,她还以为这个女人准备自己解决了呢!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报仇他相信这个女人的手段。刚刚那样硬的嘴巴都被她撬开了,难道这样漏洞百出的杀人她还不知道怎么做吗?只是让他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元柯似乎并没有打算让柏相消失,否则就刚刚御前杀人,她完全可以治他于死地。
但是她没有这样做,景辰越来越不懂了,有时候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很想要这些挡路的人都死掉,便也罢了,他还可以解释她心狠手辣做出的事情合乎常理,但每每碰到这样一些事情,这个女人却像是能够看懂他的心思一样,偏偏他不想死的人都死不了。柏相的作用不言而喻,草包一个,却是抓了乌越最多把柄的一个人,乌越不除这个人就不能除,不能任由乌越独大了去。
乌越能够纵容这个人慢慢踩着他爬上来,身上也是有些过人之处的,这个景辰亦是想的通,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景辰知晓乌情儿这个女人很聪明,甚至每每揣摩人的心思都是恰到好处的,她不会不知道柏相在朝里替乌越带来多大的麻烦,若是乌越知会一声,凭借着这两次,乌情儿完全可以把柏相无声无息的绊倒,只是事情却偏偏不是这样发展的,乌情儿碰到这样的事情几乎完全的躲了过去,甚至让景辰觉得乌情儿就是有心留了柏相的,这才是让景辰真正提防的事情,他留着柏相是为了制衡乌越,那么这个乌情儿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还需要他好好的查一查。“皇上?”元柯看着景辰突然的愣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眼下的事情元柯却不想看到敌人这般潇洒。
“喔,爱妃说的是,御医,你且说说吧!”景辰随意的敷衍了两句,却是给了柏相两个信号,皇上是向着这个情妃的,否则也不会把处理事情的权利全然的交给了情妃,看来斓儿这次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第二就是这个情妃有意针对他,药是他的人找来的,自然直到情妃句句珠玑。这些危险的信息都告诉了柏相一个道理,这个乌情儿与她的父亲一样难缠,甚至可以说是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