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小心地把小秦晴抱起来放在婴儿床上,而后小心地在管雨晴身边躺下,什么都不做,只闻着管雨晴身上的淡淡馨香,就足以让他满足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旁边,管雨晴状若无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秦堪。
第二天早上,管雨晴一睁眼就看到秦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这让她极度怀疑自己晚上是不是做了社么不自知的事情。
然而秦堪没给她机会问,直接起身出了房门。
管雨晴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等她迷迷糊糊地穿衣起床,准备下地时,秦堪却端着早餐进来了,一看就是秦堪自己做的,光看卖相就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抬眸看向秦堪,“以后这些佣人做就好了,你就不要做了。”真心没有专业的厨娘做的好吃,当然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她的表情已然把她的意思表露无遗。
秦堪表示很受伤,把餐盘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为自己辩解,“我尝过了,真的很好吃,就是卖相不太好,不过下次一定会好的!我先去工作,等我回来做加强版的爱心晚餐给你吃。”
“你快去吧,小心迟到。”管雨晴催促。
秦堪笑了笑,亲了一下还睡着的秦晴,才换上外套出去了。
管雨晴吃了两口,便放下不吃了,她看了一眼小秦晴,终究没有抱起她,她怕一抱到小秦晴想想软软的身子,就不想走了,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后,她拿上行李,坦荡荡地走了出去。
因着她是明目张胆地在佣人的眼皮底下走的,坦荡荡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跟逃跑联系起来,于是佣人便也没有跟秦堪汇报,只当是管雨晴有事情外出。
管雨晴终于离开了这座监禁着她自由的监牢,确定没有人跟着后,她立刻打车去了机场。
司机大哥是个热心肠,听闻管雨晴有急事,那车速飚得那叫一个高,险险的差点到违规的车速。
管雨晴被颠得那叫一个悲催,只是她必须得在秦堪反应过来之前,逃到安全的区域,是以只能死死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面上保持平静。
对此,司机大哥表示终于找着知音了,他就说自己开车很安全吧,自家婆娘却老是说他开得快,哪里快了!警察都不敢说他超速!
好容易到了机场,管雨晴付了钱,就拿着行李直接进了登机口。
她时间赶得刚刚好,她刚来就碰到了检票,当她终于坐在飞机上,飞机终于起飞后,她才感觉安定了些许。
也就是此时,她沉寂了许久的心再次雀跃起来,仿佛在这一刻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逃离了牢笼,她也算是获得了新生。
飞机上注定是无聊的,几个小时的时间,管雨晴什么都不想,谁都不搭理,直接睡了过去。
好在临下飞机时,有人提醒。管雨晴匆匆下了飞机,准备搭下一班车。
这次就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了,管雨晴拿出纪颖熙给她准备的一张假身份,做工良好,估计背后的事情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很是合理。路过Y市中转时,管雨晴趁着还有一段时间,出去逛了逛。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管雨晴就准备离开了。
她这次是用假身份,乘坐客车去往沿海的X市。
X市很远,一路上客车保证了速度的前提下,不可控制地颠簸得更甚。同一车上坐满了人,大部分是年轻的小伙儿姑娘们,准备去x市找点活儿干,也有一些年纪大的叔叔阿姨,据说是去旅游。
管雨晴本来想跟之前一样,直接睡到目的地,然而前面坐着的阿姨却拉着她的手跟她唠起了家常。
“小姑娘,你一个人去啊?唉,你的家人居然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现在这世道啊,世风日下啊!”
唠叨的阿姨瞅着她,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同情。
管雨晴眨眨眼,忍不住辩解她早已成年很久,也早已在外面跑了很久,压根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然而阿姨只是敷衍地点点头,并不相信她的话。
阿姨又独自唠叨了一会儿,见管雨晴不搭话,蔫蔫的样子,便体贴地把自己的枕头递给她,“困了就睡一会儿吧,别逞强。”
管雨晴看着那大红的枕头,忙摇摇头,这颜色她可消受不来。
阿姨很可惜地扭回头去,管雨晴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目养神,当然如果能睡着就更好了。
可她却不敢睡,一来她不知道秦堪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二来,客车什么的停靠的站点多,脑袋在不清醒下很容易坐过站。
可最终,管雨晴还是没能躲过睡神的侵袭,等到她再度醒过来,前面阿姨的大红枕头,赫然在她头旁边枕着!
这让她一下子变得清醒了。她讪讪着把枕头拿下来,还给一直瞅着她的阿姨,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你的枕头,还给你。”
阿姨笑笑,瞅了一眼四周,小声道,“没关系的,是我给你枕的,小姑娘啊,睡觉不枕枕头很容易落枕的,以后你可要注意,别受冤枉罪。”
管雨晴用人的手短,只能陪着兴致颇高的阿姨侃天侃地侃大山,这一聊,才发现阿姨虽然穿着普通,可谈吐见识却远远比她厉害得多了,于是她下意识地就坐直了身躯,听阿姨讲话时更认真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阿姨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她,一副想要问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的模样。管雨晴没给她机会,等车一停下,立马拿了行李离开了。开玩笑,要是这阿姨知道自己住哪里,她估计会一直拉着自己侃上个三天三夜的,虽然她还年轻,可真心比不上阿姨的精力啊!
管雨晴先是去了之前就看好的房子,跟房东谈妥后,就暂时住了下来。
这里虽然秦堪暂时找不着,但她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还是好好考虑以后怎么办吧。她这么想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她能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真是揪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