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会想收你做干女儿”,许妈妈笑着回答。
但许琯琯总觉得有些不对,许妈妈的眼神躲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作为女儿,许琯琯最了解自己母亲的了。许妈妈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为人精明能干,但心直口快,有什么叫说什么,不喜欢偷偷摸摸的。所以许妈妈平时都是一副能气凛然的样子,但若是她心中藏着事,那股正气就没了,眼神会不由自主的躲闪,仿若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说谎。
“真的只是这样?”许琯琯追问道。
许琯琯摆明了不相信,许妈妈心中急了,站直了身体中气十足的怼许琯琯,“不是这样还能是怎么样?我和你爸爸养你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看着许妈妈像是被点着的炸药一样突然爆炸,许琯琯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许妈妈会发这么大的火。
见顾妈妈如此,许琯琯心中也挺委屈的。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问了一句吗,妈妈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这么大声音的吼她。
心里很不舒服,许琯琯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不会因为父母吼了她,她就一定要吼回去。她只是伤心,伤心了就躲到屋子里不出声。
难过的看了许妈妈一眼,许琯琯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房间里,关上门,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其实刚才吼完许琯琯,许妈妈就后悔了。她想说点什么,但实在是拉不脸来。正在犹豫着呢,许琯琯就转身回房间去了。许妈妈站在许琯琯的房门口,几次举起手想敲门,可每次都退缩了回去。她站在门外,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许爸爸,忧虑的说道;“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做得不对。”
“算了,别想了,我知道你心里远难受”,说着,许爸爸戴起眼睛,看着手中的报纸。
“别看了,你报纸都拿反了,还看什么”,许妈妈气愤地将他手中的报纸抽走,然后唉声叹气的坐在许爸爸的身边,过了良久,才道;“你说,我们这些事情,我们该不该和琯琯说说。”
“说什么说”,许爸爸一听很是恼怒,“琯琯姓许,和旁人有什么关系,你别在胡思乱想了。以后那个霍家,若是再来,你就直接拒绝掉。”
“你这个人,我们说不接触就能不接触吗?你今天没看到霍夫人给琯琯介绍的那个男的吗?一说是相亲对象,结果直接是琯琯的领导。那个霍家……”
其实那天晚上在广场见面的时候,许妈妈就看出来了,霍家的条件很好。霍夫人那一身的衣服,就不是平常人能买得到的。
但是,她从没想过霍家的条件会那么的好。霍夫人说邀请去她家做客,没到园子之前,许妈妈还以为是普通的别墅,去了之后才知道,这哪里是别墅啊,根本就是有钱人皇宫。这样的房子,是普通的富豪能买得起的吗?
想到这里,许妈妈心里忽然有些绝望。她看向许爸爸,拉着许爸爸的手,有些绝望的对许爸爸说道;“你说,霍家是不是真的是琯琯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爸爸一声轻呵打断,“你说什么呢,琯琯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是你生的。”
许爸爸的双目怒瞪,像是满含怒气,可怒气下面,又是如此的胆怯,如此的心慌。
“哎“,许妈妈转过身,重重叹道;“你别那么固执,真的永远作不了假,假的也作不了真。琯琯都这么大了,你何必那么执着呢。再说,你看霍家这个样子,她们能给琯琯的,都是我们给不了的。老头子,我们不能那么自私。”
意识到许琯琯,许爸爸的态度就软化了下来。
只是心里终是不愿意的,他心里明白许妈妈说的很正确,可嘴上忍不住反驳道;“霍家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认定了他们是……”
两人说话,像打哑谜一样,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许妈妈看了一眼许琯琯的房门,似是在防着许琯琯,见许琯琯房门紧闭,这才跟许爸爸说道;“你没看到我们家琯琯和霍夫人长得很像吗?那鼻子,那眼睛,和霍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倒是嘴巴长得像霍先生。再说,他们若不是琯琯的……那个,怎么会突然对我们这么热情。你也看到了,霍家那么有钱,凭什么看上我们家。我以前就觉得他们挺奇怪的,一直想不明白。今天突然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很明显啊,他们家是想来将琯琯认回去。”
“认回去,不是直接相认吗?怎么只说想认琯琯为干女儿?我觉得”,许爸爸摸着下巴分析道;“或许,人家不是很想认回琯琯,只是想照顾怎么琯琯。”
“这是为何?”许妈妈有些不明白了,设身处地的着想,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面,怎么可能会不想将孩子认回来呢。
“那些有钱人的想法,谁知道呢”,知道霍家不会将琯琯认回去,许爸爸终于放心了,脸上也有了笑意,还宽慰许妈妈道;“这样吧,有什么想问的,我们明天单独去见见霍家的那对夫妇,当面问清楚。若是他们只想认琯琯做干女儿,这对于我们和琯琯,都是好事。若是他们想要的更多,你放心,琯琯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不是白眼狼,为了几个钱就抛下我们跟着别人跑了。”
说到这里,许爸爸异常的自信。他的孩子,性情怎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
“希望是这样了。”
说真的,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谁愿意将孩子拱手给别人。养一个孩子多幸苦,没有生养过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他们从小给琯琯最好的,生怕亏待了她。这么多年来,投入的人力、物力和感情,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再说,当年琯琯也不是他们偷来的,抢来的,是他们在医院门口捡来的。那时候琯琯还不到一个月,若不是他们,孩子早就冻死在医院大门口了。这样想着,他们也更有了底气。
不管姓霍的多么有钱,他们绝对不会将琯琯还给霍家。
“我看,为了咱们的琯琯,这事儿,我们和霍夫人谈谈。你看,霍夫人只说认琯琯为干女儿没办法应承许妈妈,只能自己冷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