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琯琯见到田浪,竟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思,笑着说道;“你的酒有毒!”
真的是中毒了吗?若是在酒店里出了事,那可是大事。田浪的神色变得正经起来,“小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见田浪认真了,许琯琯倒是不好意思了,这时候又来了一阵绞痛,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感觉要被夺取了,但就这样,她还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反过来安慰旁人,道;“没事,我只是胃病犯了。”
恰好这个时候,苏骁走了过来了,见许琯琯这个样子,连忙将许琯琯抱了起来。
许琯琯虚弱的躺在苏骁孝怀里,虚弱的问道;“我们走?去哪里?”
苏骁孝见许琯琯这个样子,哪里肯放心,只旁边的田浪;“田浪,你们这里有医生吗?”
田浪道;“我们这里医生没有,但不远处,就是华侨医院。”
苏骁孝点头,许琯琯听到华侨医院,就不同意了,直接拒绝道;“我们去别的医院,不用去那家医院。放心,我能忍。”
苏骁孝也怒了,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挑三拣四的。他也不管许琯琯反对,直接对田浪说;“田浪,你在前面带路。”
田浪点点头,平时不太靠谱,但认真起来,还是很尽责的。他在前面带路,许琯琯想反抗,可是现在她痛得虚脱,哪里还有反对的力气。只能丧气的躺在苏骁孝的怀里,和身体的疼痛做斗争。
许琯琯疼得人脑袋有些发晕,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一张大床上,然后进来了以为年轻的男子。
许琯琯对陌生人还是很防备的,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男子个子高,有一双碧绿的眼睛,五官相当的英俊,应该是个混血儿。
混血儿似乎就是那个所谓的医生,他穿着白大褂穿上,然后戴着听诊器,在苏骁孝的催促下,慢悠悠的走过来,先听了听许琯琯的心脏,让后问许琯琯哪里痛,许琯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医生点了点头,然后用流利的中文道;“不着急,死不了人。”
许琯琯和苏骁孝头上顶着一个大写的懵逼。痛成这个样子,你就一句死不了人,完事。
正当苏骁孝气得想揍人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男声喊道;“洛医生,你在里面吗?”
那音色,是那么的熟悉,许琯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顾瑾的声音。
本来难受得头晕脑胀,听到声音,知道顾瑾就在外面,许琯琯像喝了一瓶清凉油一下子清醒过来,甚至觉得有些发愣。她很紧张,想见顾瑾,又不想见。希望他进来,又不希望他进来。犹豫矛盾着,最后双眼紧盯着门口,听天由命了。
苏骁孝也听到顾瑾在外面,他终于明白,许琯琯为什么不愿意来这华侨医院。
“这是我住院部的病人,我先去看看”,说着,洛医生就走出门去,一两分钟后,许琯琯才听洛医生说道;“嗯,我知道了,我听你母亲说,你这个周周末要出国是吧。”
顾瑾沉默不语,之后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
许琯琯见顾瑾走了,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苏骁孝在旁边看着一切,他心里也有些难过,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他爱的人就在他的眼前,可这人不爱他。对方爱着的人就在门外面,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见。
这样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洛医生是一个聪明严肃的外国人,他打开药箱,给许琯琯打了一针,然后道;“虽然初步判断你应该是肠胃上的毛病。但不排除还有别的病情,若是想要确诊,还需要进一步去医院检查。”
此刻,许琯琯哪有心情检查,不想还好,一想到顾瑾,心里那股难受劲啊,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惨淡的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是感冒,调理一下就好。”
洛医生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明白,那就好。”
许琯琯点了点头,洛医生看了眼手上的表,道;“刚才给你打了一针,应该十五分钟后起效。你在这里躺一会儿,我先去处理一下住院部的事情。因为病人明天要出院,我现在要帮他弄好资料。说真的,我只是兼顾急诊的。我们医院,一般是不出急诊的。”
许琯琯刚才听到顾瑾说的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人家医生是顾瑾的主治医生,要帮忙弄好资料,让顾瑾出国。一想到顾瑾要出国,许琯琯就忍不住了。但是,她不想再苏骁孝面前哭,所以一直忍着。
许琯琯和苏骁孝都道了声谢谢,洛医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边整了整着自己的外套,一边道;“若是还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去外面找我。”
许琯琯和苏骁孝见状,点了点头。等洛医生一走开,苏骁孝问许琯琯;“感觉好点了吗?”
许琯琯点了点头,确实好了很多。不禁开玩笑道;“外国的医生就是技术好,一针下去,我就觉得好多了。”
只是许琯琯笑的时候,脸色依旧苍白,那双眼睛,假装坚强,其中的哀伤,又怎么会骗得了人呢。
苏骁孝心中也不好受,恰好在这时,外面的传来了一阵笑声。这个声音许琯琯熟悉,是田淑姝的声音。
许琯琯心里更难受了,苏骁孝像是没看到许琯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刚才听到了,顾瑾好像要出国了。”
“嗯”许琯琯淡淡的应道。
“你怎么想?”苏骁孝问道。
“还能怎么想,就这样吧。”
许琯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渴了。”
苏骁孝知道,许琯琯想要独处。他很善解人意的走了出去,临走前对许琯琯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许琯琯当然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她的眼泪就像一个拧不紧的水龙头,不受控制的往外滴水。
将脑袋蒙在被子里,许琯琯“嗯”了一声。
苏骁孝端着一杯热水进来。他见许琯琯还蒙着被子,心里也酸酸的,坐在许琯琯的旁边,忽然隔着被子抱住许琯琯,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
许琯琯没有回应,因为她已经无法回应,只要一说出话,那呜咽声就暴露了她脆弱的那一面。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这么狼狈,虽然她很想得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