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问你找谁?”
李俊清被拦在了华侨医院的门外面。
“不好意思,我找刘总。”
刘总是李俊清认识的一个朋友,刚好在这家医院住院。李俊清让前台给刘总的家属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恢复了,李俊清就被放了进去。
李俊清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个刘总,他找到了顾瑾的房间。这并不难,他长得好看,和护士说两句话,那些护士就被米的晕头转向,什么都说了。
找到顾瑾的病房,李俊清没有急着进去。他就靠在房门口,看着顾瑾艰难的从床上起来,一只脚还打着石膏。
过了半响,顾瑾才发现站在房门口的李俊清,他有些疑惑,半天都没认出来,“请问,你找谁?”
李俊清微微挑眉,漫步走了过去,低头看着顾瑾,勾唇轻笑了一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顾瑾满眼的单纯,歉意的道;“我除了车祸,丢失了很多的记忆。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
李俊清比顾瑾更诧异。
“嗯,医生说我的脑袋里有血块,一些神经网络受损,导致记忆缺失,喝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顾瑾说这话的时候,完美没有想过,他对面的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
所以,当李俊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的时候,顾瑾很诧异。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一点好笑了。
李俊清笑了半天,忽然止住了半天,神色变得冷然,“那你还记得许琯琯吗?”
许琯琯?顾瑾想到了那天在学校门口的那个女人,想到了那一段模糊的记忆。
原来,原来她叫许琯琯啊。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高兴的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又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角,他心想,“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笑了呢,紧紧是因为这个名字,就会这样的开心和激动吗?那么,这个叫许琯琯的,又是他什么人,真的是他的前女友吗?”
越想,心中越疑惑。他知道田淑姝不会告诉他更多的事情,于是,他抬起头,真诚的望着李俊清,“你能不能和我说说许琯琯的事情。”
顾瑾以为,李俊清既然来看他,那肯定是他的朋友,一定不会拒绝这个理由。但是,答案却并不是这样啊。
李俊清看着顾瑾,冷酷的一笑,“不能。”
“……”,顾瑾愕然的看着他。
“你知道吗,你以前是我最敬佩的敌人。但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
说完这句话,李俊清将菊花放在了顾瑾的腿上,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菊花?
顾瑾看着腿上的菊花,这次,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来自那个俊秀男人的恶意。
他是谁?为何会这么恨他。失去记忆的四年,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何会有人这么恨他。而且,许琯琯,为什么他要提许琯琯,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纠葛。
顾瑾从来没有此刻这样,迫切的想要恢复记忆。他觉得,他可能丢失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走出华侨医院,李俊清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四年了,他们之间有太多没算完的债。但是,顾瑾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忘掉了。说真的,李俊清有些接受不了。
想到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李俊清就气得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旁边的跳门上。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几个月前,当他知道李家破产一切的根源来自于顾瑾时,他心中有多愤怒。
正是因为这样的愤怒,再加上对许琯琯怀孕生子的不满,造成了那天晚上出给刘莹莹。
因为,他想借刘家的势力。因为,他想报复许琯琯,许琯琯给他戴绿帽子,他就要给许琯琯也带一个。因为,那天晚上喝了酒,他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天,从刘莹莹的床上爬起来后,他就决定了。他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他李俊清可以被任何人比下去,但是,不能被顾瑾比下去。他李家,可以被任何人搞破产,但是,不能被顾瑾搞破产。
在李俊清的心里,顾瑾家是他自尊的底线。他可以被任何人超越,唯独不能被这个人超越。
这样心理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也许是因为许琯琯吧。这就像动物原始的本能,在争取配偶时,总是要压倒所有的雄性。
而许琯琯心里只有顾瑾,所以,顾瑾就成了李俊清永远的敌人。
而现在,他的敌人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许琯琯都不记得。这让李俊清怎么不笑,怎么不怒。
为了报复顾瑾,他筹谋了整整快半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启用了母亲悄悄为他准备的备用资金。
狡兔有三窟,李俊清的妈妈不止在明处给他留下了亿万家产,在暗处,还给的存了很多钱。那些高等银行的光保险箱,就有上百个。其实他真的不缺钱。当初不让许琯琯去工作,只是为了折磨许琯琯而已,钱对他而言,真的吴所谓。
若不是知道李家破产的真相,也许他这辈子就这么隐姓埋名的活着了。
现在,他好不容易折腾出些名堂了,想要和顾瑾打擂台了。这个人,竟然忘记了一切。
想想,李俊清就觉得自己胸中憋了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但顾瑾都这个样子里,他再去欺负人家,就没意思了。李俊清忍了忍,正准备离开。忽然,他又想到另一件事情,就走到医院隔壁的药店,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打胎药?”
“我们这里只有避孕药,没有打胎药,对不起啊。你若是想要脱胎,请去隔壁医院。”
服务员很有礼貌,但看向李俊清眼神,就像是在看渣男。
李俊清皱起眉头,心里回味着服务员那句话。什么叫他要堕胎,他是一个男人,怎么堕胎。真是神经病。
见问不出个什么来,李俊清就将电话打给了他一个医生朋友。那个朋友问了李俊清一些信息,李俊清想了想道;“若是怀孕,应该不到一个月。”
李俊清记得,许琯琯怀孕的反应比较大。怀茜茜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反应,一直呕吐。
“这样啊,这个时候胚胎还没发育,吃点缩宫的药,就能将受孕卵排除来。”
“有风险吗?”
李俊清比较担心这个。
“这么小,没有风险。流掉了,当事人都不见得知道,还以为是自己月经来了呢。”
“哦,这样啊,那你给我一点药把。”
“好的。你过来拿。”
“嗯”,挂掉电话。李俊清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心想,不管许琯琯怀没怀上,这个孩子,都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