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眯着眼睛,飞起一脚朝着对方胸口踢去。
那人明明睡着了,可在一瞬间他如黑夜中的豹子般睁开锐利的眼睛,翻身躲过唐糖的那一脚。在他翻过身去的那一转身,唐糖第二脚又袭击了过去。第一脚唐糖比较保守,但这一次就是权力攻击了。
唐糖的伸手不可为不快,然对方的反应却比唐糖还快了两倍,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两人就过了四五招,开始的时候对方似乎有意让着唐糖,两人还能打个平手,到后来那男人摸透了唐糖,三两下就将唐糖掀翻在地,不等唐糖站起身,他就枪顶住了唐糖的脑袋,一句话不愿意听唐糖解释,直接吩咐旁边看呆了的属下,“把她绑起来。”
“我们再来”,唐糖不服输的等着对方。
小青年头头看都不看唐糖一眼,只厌烦的摆了摆手中的枪,催促下属的动作快一点。
这也太嚣张了,唐糖瞪着对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霍城看不下去了,插嘴笑着说道;“我说你干嘛和一个小女孩计较这些,她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比试一下。你这样绑着她,未免太不绅士了吧。”
小青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很赞同霍城的说法,然后强调道;“我是绑匪,你说的不错。”
说完,打着哈欠,继续靠在墙边养神,一边嘴里淡淡的道;“明天早上若是没收到钱,我虽然不会要你的命,但你让我们白忙活一场,我们也不能这样算了,总得从你这里拿点什么做纪念吧。我觉得你们两个的眼睛很不错,我就讲你们的眼睛拿走好了。”
眼睛?霍城想到,若是他和唐糖都看不到了,那么久不可能指认对方了。霍城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已经摸不透眼前这个青年人了。明明年纪不大,眼神却极为深沉,像一潭幽深的湖水,看不见底。
“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眼睛肯定要比你想象中值钱。”霍城保持着镇定和对方交谈,“若是明早没人送钱过来,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家,我家里有现金,这样总可以吧。”
青年头头冷笑一声不说话,心里想着,霍城将他当成了傻瓜。跟霍城回去,且不说这满城的摄像头,像霍城这样的富家子弟,家里有什么防御措施还不一定了,他若真的信了这话,那就等着被霍城骗了卖了还帮着数钱吧。
见对方不上当,霍城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若刚才忽悠别人,心里想着暗算对方的不是他。他看着旁边被捆绑成粽子的唐糖很是心痛,柔声问道;“唐糖,难受吗?”
唐糖一点都不难受,反而精神亢奋,看着那个青年头头,眼里斗志昂扬。她还久没这种感觉了,像是碰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她看着青年头头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至于霍城喊了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霍城有些吃味。唐糖从来没用这么专注的眼神看过他,一想到唐糖眼睛亮亮的看着其他的男人,他心里就嫉妒的发狂。
“不难受”,唐糖摇头。她从小在山里长大,是吃过苦的。这样被绑着虽然不舒服,但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她现在满心想着的是,等有机会了,一定要和青年再比试一场。
天亮了,霍城他们没等来许琯琯,等来了顾瑾。
顾瑾来得很准时,他一直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即使是来和劫匪谈判,他也从来不会迟到。
当顾瑾走进废区,看到狼狈被绑着的两人,抿着的嘴角微微上翘,很显然,他在忍笑。
在顾瑾的记忆力,霍城一直都是一个优雅的贵公子,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如开屏的孔雀般骄傲贵气,从来没想过他还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
真的是此行不虚啊。
“钱你数一下”,顾瑾直接将箱子递给劫匪。
青年绑匪头头让属下看了一下钱,确认是真的后,点了点头,才对霍城道;“大少爷,得罪了。我们走到这一步,虽然各有原因,不值得同情。酸我今天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定当奉还。”
说着,他们拿这钱警惕着离开,快速离去,背影很开消失在乱区里。
等人都走完了,顾瑾才过来给糖糖和霍城解绑,这个时候他终于憋不住笑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怕霍城太尴尬,岔开话题说道;“琯琯的车在外面,这里不安全,保不准那些劫匪改变主意了,咱们快离开。”
霍城活动了下筋骨站了起来,看了顾瑾一眼,没再多说话。虽然他和顾瑾的关系听着似乎很亲密,其实他们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关系,他欣赏顾瑾的才华,而顾瑾需要他提供的平台,两人之间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熟。
照理说顾瑾和许琯琯在一起后,他们关系应该熟稔起来。但一直以来,霍城和许琯琯的关系因为霍玲玲而显得僵硬,而顾瑾更是个喜欢避嫌的,给公务的的事情从来不会主动去找霍城,所以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其实说心里话,霍城是很想改善他和许琯琯夫妻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所以这次自己的难堪被顾瑾看到,霍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搭着顾瑾的肩膀,像好朋友一样开玩笑的说道;“兄弟,这可是我的黑历史啊,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这话一出来,无形中拉近了两人距离。因为这个秘密,他们之间仿若比平常人多了一层亲密。
顾瑾点了点头,淡然的和霍城说道;“我知道。”
“好兄弟”,霍城终于放心了。
“不过,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家安保不是一直很好吗?”
说到这里,顾瑾心中关系的其实是许琯琯,毕竟许琯琯现在也是霍家的女儿。
“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是有人想买我的命。”
说着,霍城的神色变得阴冷狠戾,他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也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件事他必会查个清楚,到时候以其人之身坏之其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