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语本来以为陈亚琴会对她的失业表达不满,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妈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妈妈只求你开开心心的。”
细语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陈亚琴虚弱的脸。
细语现在谈不上开心,因为心已经麻木了,甚至连难过都变得生涩难懂。
她整日待在家里,甚至把手机都关机,不想要去关注外界的任何消息,仿佛这样她就能停止心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想温声。
而且这种思念无法抑制。
她第一次打开手机,看到了余夕打给她99通电话。
她拨通过去,听到的是余夕冰冷的声音,余夕恶狠狠地说道:“江细语,你真厉害啊,终于肯接电话了,你知道温声现在怎么样了吗?”
细语心中猛然一痛,她赶忙开口问道:“他怎么了?”
“他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在镜子前,自己把自己的人造耳蜗給夹了出来,但是卫生间里全都是他的血。温声可能这辈子再也听不到声音了,你满意了?”
细语怎么会满意呢?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余夕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的话,大概也不会如此痛恨电话那头那个女人吧。
“他在哪儿?”
细语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躺在床上一脸漠然的何温声,他的左耳朵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是可怜。
为什么总是要这么伤害自己呢?
细语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进去,而是走到医生的办公室,开口问道:“大夫,何温声还能听见吗?”
温声所有的不幸都来源于他的耳朵,现在好不容易有些康复的希望,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
大夫说了很多,虽然通过手术,还能有些希望,可是如果病人在这样不配合的话,他可能永远失去听力。
细语愣在原地,她缓缓地靠在墙上,面上全都是泪水。
她该怎么办?
细语甚至根本没有任何勇气去见他,她离开了医院,一个人走到寒冷的街道上。
就在这个时候,细语的电话突然响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的严肃。
她的妈妈在工作的时候,晕倒了。
陈亚琴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依旧在外面工作,爸爸身体不好,可是也到外面找了一份工作,细语知道他们是害怕细语以后一个人在家里生活没有依靠。
在他们的眼里,女儿永远都要被照顾。
细语心慌无比的跑到另一个医院的急诊室,看到陈亚琴那张无比苍白的脸。
大夫对她说。
她的妈妈的病已经很久了,除了换肾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细语和江晚山做了匹配,很不幸的不合适。
他们家里也没有多少钱,细语和江晚山把房子给卖了在医院里焦急的等着肾源的到来。
可是医生告诉他,他们医院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有急需肾脏的病人,可是一年里能有一个等到就不错了,而且费用极为高昂,他们负担不起。
意思就是如果要好好活下去的话,还是放弃治疗比较好。
细语摇摇头,那是她的妈妈,她怎么能够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