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城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人送走了何彦,云岚夕那边也派了紫苑来伺候着媛敏:“王兄,你为何让何将军走了!”
“顾媛敏!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是被皇上赐婚的人了!王兄知道你与何彦两情相悦,可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份,王兄并非是棒打鸳鸯之人,只是不想你落下个不好的名声,你若是听王兄一言,日后王兄也不会让你委屈的!”
顾临城亲妹只媛敏一人,身为兄长,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自然是如父亲一般的存在,媛敏也知道今日是被何彦突然的告白冲昏了头脑,不曾考虑那么多:“王兄说的是,媛敏日后会注意的。”
“你休息吧,紫苑会过来伺候你的!”顾临城起身走了出去,媛敏坐在床上,从头上拔下来那根碧玉簪子,放在手中呆呆的看着。
云岚夕与宫霄钰从皇后别院回了房间,宫霄钰见得时间还早,先去了书房之中看些书再歇息,灯火烛光,见得一道黑影掠过,宫霄钰眉头一挑,台阶下面便跪着安王府暗卫:“参见王爷!”
“说吧,发现了什么?”宫霄钰头也不抬,那日派去盯着调查心兰的暗卫跪在下面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在赫连侧妃的院子里面盯了许多时间,赫连侧妃对那名叫做心兰的丫头十分不一般,每日晚间必定要她去伺候,主仆二人净说些,说些要将心兰配给王爷做小妾之类的话!”
宫霄钰眉头一紧,给自己做小妾?看来这赫连岚果然是想要利用心兰来挑拨自己和岚夕之间的感情,不过还有一点不明朗,那就是为什么那个心兰长得那么像寻子兰:“可有去查过,这个心兰的来历?”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送回来的书信,也道是心兰姑娘是赫连侧妃从大街上买回来的!”暗卫只将自己调查清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宫霄钰还是觉得其中有诈,转念一想,也对,赫连岚背后依仗着整个赫连家族,要想伪造一个人的身世,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你先下去吧!”宫霄钰屏退了暗卫,手中握着狼毫对着宣纸若有所思,云岚夕在房中等待许久也不见宫霄钰来,索性自己去看看。
走到书房外面,听得里面静悄悄的,外面小厮说王爷还在里面看书,云岚夕也不管那么多,推门进去,见得宫霄钰手执狼毫,在宣纸上来回游走:“你在干什么!”
“岚夕?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中的等着本王!”宫霄钰说话的语气有些游走,云岚夕附身过去一看,原本面上的笑容全部凝滞住了,她道是为何宫霄钰这个时候还不回房休息,原来是躲起来一画心上人面容了。
“我就是,过来看看,不曾想来的不是时候。”云岚夕从桌上拿起来三尺宣纸,见得纸上一人面容英气十分,眉宇之间一点红痣,正是那名唤心兰的丫鬟样子,不过那丫鬟没得这般英气,看来这人应该是寻子兰!
宫霄钰放下手中狼毫:“你休要误会了,本王只是在想为何心兰和寻子兰长得那般相像,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你我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云岚夕只觉得心隐隐作痛,放下手中画幅,想起来曾经很多次在梦中梦见宫霄钰作画,从前在梦中看不清楚所画之人究竟是谁,如今看见了,也不过是别人:“会有什么想不到的事情,许得她就是寻子兰,你尽可以去一尽未了情了!”
宫霄钰见得云岚夕面色阴沉,便知道又是生气了,这小女人也是因为太过于在乎他,才会处处为难,处处难过:“本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画是要拿给暗卫去调查的,你莫要再生气了,本王不是已经与你说过多次了,本王心中为岚夕一人!”
云岚夕听得宫霄钰说这画是要送给暗卫去的,心中差宽慰了许多:“早说可不就好了?我何曾怀疑过你什么,不过是你什么事也不告诉我!”
“是本王的错,本王日后不会再犯了,天色不早,王妃随本王歇息去!”宫霄钰一把揽过云岚夕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在云岚夕一声惊呼之中将云岚夕打横抱起来回了房间。
次日清晨,紫苑早早来了云岚夕房中:“小姐,大事不好了!宫里面来人,说是要带走媛敏公主!”云岚夕还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听见媛敏的名字,整个人一惊醒,转身一看宫霄钰已经离去了,慌忙起身开门。
见得紫苑慌慌张张站在外面,拉着云岚夕的手进去就给云岚夕穿衣服:“小姐,今天宫里面来人了,说是听见昨日媛敏公主与何彦将军二人不清不楚的,还说是已经许给了三皇子的人,要带回皇宫之中去看管着。”
云岚夕听得紫苑这么一说,头脑慢慢清醒过来,简单穿上一件纱衣,挽了个发髻,匆忙披上斗篷,随着紫苑去了前厅。前厅之中人已经满了,见得宫霄钰居于正坐之上,两边分坐着宫霄澈以及皇宫之中的几位嬷嬷,顾临城与媛敏坐在对面。
云岚夕进门便感受到前厅一片肃杀之气,方经过走道坐在宫霄钰一边主母的位置上面:“既然安王妃已经来了,本王也尽可以说了,今日本王前来便是为了将媛敏公主带回皇宫之中看管着,还希望王爷王妃明辨!”
宫霄钰回敬道:“此事不小,只是媛敏公主乃是蓬莱国公主,住在哪里是她的自由,别说是许配给了王兄,如今还没有过门,王兄怎么倒是提前把自己当成是蓬莱国驸马了?”
宫霄澈如今除了禁闭,又被崇德帝赐婚媛敏公主,整个人硬气了许多:“本王今日前来,是听说了昨日何彦将军在府中与我未婚之妻不清不楚,我这王爷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公主既然行为有些不检点,本王自然是有权利管教的!”
云岚夕见得媛敏不说话,知道媛敏是心中挂念这何彦:“王爷说话也太不讲究了,谁不检点?王爷从前在西州为王的时候,百姓怨声载道,听说王爷挑选了美妃无数,整日花天酒地,就连王府大殿进去以后都是酒气,如今还说起来别人不检点了?”
宫霄澈冷哼一声:“王妃天生一副巧嘴,任凭你怎么说,今日媛敏公主本王是一定要带走的,若是公主不从,本王立刻回了父皇,看父皇怎么解决此事吧!”
媛敏听得宫霄澈一言,面色一变,若是崇德帝知道了此事,定然会碍于蓬莱国的面色不会动媛敏,可是何彦怎么办,不过是个将军,再者说崇德帝本来就对何彦有忌惮之心,忌惮何彦会在边塞为王,如今更是两只眼睛盯着何彦,若是此时有人参上一本,何彦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云岚夕见得媛敏面色不好,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过是挂念着何彦,如今是已至此,谁的处境也不曾好,媛敏虽说是公主,可若是随着宫霄澈去了,终归是要任人摆布,岂不是羊入虎口。
顾临城手中茶盏放下,一双薄唇微启:“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散步谣言,说是我皇妹与何彦将军不清不楚!三皇子身为我皇妹未婚夫,竟然也全然都相信了,一点都没有两人之间相互信任的样子!
莫说是你要将此事回禀皇上,就是本王也断然不能容忍散播谣言之人也要将此事回了皇上才好,王爷听风是雨,不顾两国邦交质问与我皇妹,不知道皇上作何感想。又会作何处理?”
顾临城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向宫霄澈,那宫霄澈原本以为是稳拿把攥的事情,不曾想着顾临城反应如此之快,竟将局面全部扭转了:“你,你说什么?本王和曾听风就是雨了!”
顾临城冷哼一声,宫霄澈一边的金嬷嬷见得宫霄澈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笑道:“王子误会了,我们三皇子也是为了两国邦交,若是公主随着我们回宫,日后肯定是没有人敢说三道四,倒是王子这般护着公主,会让人说许多闲话!”
云岚夕正要说话,却被顾临城一个眼神拦下来,看着今天这架势,若是媛敏不跟着她们回宫,这帮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既然嬷嬷这般说话,本王着实不应该再阻挡了,指示本王在蓬莱国之时便是出名的护短,今日嬷嬷要带着皇妹回宫,本王也要跟着去才好,莫要让本王这皇妹落入了这不成样子的三皇子手中才好!”
宫霄澈面色一改,原本只想带着媛敏一人,如今可倒好了,顾临城也要跟着,只是他们兄妹二人本就是燕都城贵宾,蓬莱王子要随着皇妹一同前去,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王子,王子本就是媛敏公主王兄,王子同去皇宫,自然是好事!”
嘴上这么说着,宫霄澈面色可十分不好看,原本精心策划着待到媛敏公主跟着回宫,便将其占为己有,也不必待到新婚之夜了,如今倒好了,多了一个谁也动不得的顾临城去,计划可是破灭了!
云岚夕见得顾临城前去,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虽说有顾临城陪着,媛敏境地会好些,可是终归不如在王府之中住的舒服,皇宫之中繁文缛节许多,又有哪宫霄澈时不时的骚扰媛敏,日后怕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