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含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不过纠结了一下子,就有事情分散了周思含的注意力,她又接到了相亲时那个骗子的电话。
对面很嚣张的说:“喂,我是齐木,你帮我交一下住院费。”
周思含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嘴里念念有词,“骗子,骗人也不知道,骗人也不知道弄一个让人相信的招数。”
周洲问:“谁呀?”
周思含指了一下电话说:“一个骗子,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都在骗我,真把我当成个大傻子了。你看他又打过来了。”
周洲起来抓起结果她的电话:“说我是警察,再敢来骗人,就揍扁你。”然后按下挂机键,把手机扔回给周思含,装出很酷的样子说:“搞定。”
那边齐木看着一而再再而三被挂断的电话,咬牙切齿的说:“周思含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你就死定了。”
休养了一个月有余,齐家别墅的齐木好得差不多了。医生也说他各项指标正常,精神头也很好。齐啸天觉得该让他回公司了,忘了就早点学。
一家人驱车到公司,齐木孝顺的推着齐啸天,一双眼睛茫然的打量这个公司,像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一行人停在风云公司,齐啸天说:“你刚回来,什么都不记得不,让海星带你你熟悉熟悉环境吧!不用管我了。”
“好。”刚刚回来齐木对谁都很冷淡,能用一个字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回答两个字。
各个部门参观了一下,最后到了创作部。里面的人早就收到了消息,正列队欢迎。
卢海星带齐木粗略的逛了一圈,然后介绍说:“这些就是公司的创作部,是整个公司的灵魂部门。这是创作部主任,郭芸。”
齐木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脸上扫过,目光被对一个人都是一模一样,不管是面对郭芸,还是赵雨露,还是周思含。
周思含看着他欲言又止,齐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周思含摇头,其实她想问昨天的事情。可是昨天那个肯定就是个骗子,她不想问了引起正主的注意。
于是说:“我没有什么想问您的。”
齐木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根本不知道昨天那一茬事,连那种恶作剧成功窃喜的表情也没有。周思含心想昨天那人果然是骗子,在哪里像要交住院费的人?
“没有走吧,我带你去你办公室瞧瞧。”卢海星看了周思含一眼觉得她是故意引起齐木注意,这个女人戏怎么这么多?
一路到了齐木的办公室,看着门上挂的总裁牌子,他的目光第一次有了细微的变化,很快就被掩饰好。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你先看看,会不会看见什么熟悉的东西?勾起以前的回忆。”
齐木听话的四处打量这个屋子,依然一言不发。归来的齐木气压好低,卢海星想趁机出去:“那你自己看看吧,有事叫我。”
出门,贴心的帮他带上门。齐木站在原地,看着门缝一点一点变小,最后完全闭合。然后缓步走过去,把门反锁上。
坐到屋里的老板椅上,心情大好的晃来晃去,一点也不似刚才的冷淡。抓过桌面上的总裁牌子,露出一丝奸笑,狭长眼睛往上勾,“我终于得到了。”
然后带着笑意,慢慢的把以前主人的私人用品掏出来,全部扔到垃圾桶里,会有新的东西将它们取而代之。扔了一小会儿,齐木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点火,看见身份证一点点融化,哈哈大笑。
“齐总。”周思含突然推门进来。
两人俱是一惊,齐木整个人愣住,笑容僵硬在脸上。
齐木盯着周思含的脸,他不是反锁好门了吗?
周思含看着他手中慌乱丢出去的东西,他在做什么?
周思涵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总裁,我有文件找你签。”
齐木冷着脸说:“我知道了,你把东西放在那里。”
周思含感觉这个齐木很不一样,手脚僵硬的把东西放过去,然后偷偷的瞟了他一眼。面前这个人除了和以前那个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之外,两人竟再无一点相似之处。不过也好,至少不用一直被他欺负了。以前那个就是个幼稚鬼,希望现在这个能深沉一些。
“我先走了。”周思含往外退,走到门口又被叫住。“等等,把垃圾拿去倒了。”
面对这张脸,这个声音,周思含习惯性的顺从,听话的去拿垃圾,一路到楼梯口的大垃圾桶。系好垃圾袋,想整个拿出,把里面的东西丢出去。
谁知她刚把垃圾袋掏出来,里面的东西就稀稀疏疏的落了一地,杂乱的摆在地上。垃圾袋不知道被什么烧了一个大口子,周思含看着一地的垃圾发呆,她突然有一种齐木还记得她的感觉。
认命的蹲下去,把地上的垃圾捡起来。
“这是什么?身份证吗?”周思含拿着手中的还带着温度的塑料片自问,前后翻了一下,确实像是身份证的一部分。
但是这个姜杰是谁?他的身份证怎么会在总裁办公室?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就是此时正坐在齐木办公室的姜杰。谁都觉得他的归来是不幸中的万幸,谁都没有察觉他的取而代之。
上海,真正的齐木过得很凄苦。医院觉得把他治好已是人道主义,不可能再白养着他。在第……记不清多少次催债未果之后,他终于被扫地出门了。
齐木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在陌生的城市他不知道能去哪里?何况还是以现在这副容貌?
他穿着医院护士最后好心给他准备的连帽衫,戴着帽子,把头埋得低低的,害怕吓到别人。毕竟他这副尊容,自己看见都会被吓一大跳。
在上海的街头漫无目的流浪,跟着上班的人一起出门,可是别人已经回家了,他还是在街头流浪。
春天来了,晚上依旧有些凉意,齐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到哪里,好像是到了年岁深远的弄堂里。他又走了几步,在一间屋子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