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炙热是那么的赤裸裸,就像是森林中的野狼瞧见了落单的羚羊,想要把它吞吃入腹。
白墨不自在的收敛了笑容,撇开目光不去看厉城楠。
空气里,一时沉寂。
“咚咚咚!”有人敲门,厉城楠起身开门。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衣着整齐的赵牧尘,一只手上还挂着绷带,一点都没有之前喝醉的颓气,反倒是有一股精英的味道。
厉城楠阴森森的眸子冷得厉害,“赵牧尘,你有什么脸找过来?”
赵牧尘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看到了床上的白墨,脸上有讶异。
他只是来找厉城楠的,没想到白墨也在这里。
想到厕所的那一幕,随即赵牧尘像是明白了什么,目光在白墨和厉城楠两人之间逡巡,脸上挂着不甘的狠厉。
握了握拳,他收起凶狠的表情,赔笑,“厉三少,那天是我喝醉了,脑子不清楚这才对她动了手,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
赵牧尘的笑容不情不愿的,说的话也阴阳怪气的。
房内,白墨一听赵牧尘的声音,立刻大叫,“把他赶出去!”
她不想再看赵牧尘一眼,不想再听到他的一点声音。
厉城楠好不容易把人哄高兴了,赵牧尘一出现,又弄得白墨不高兴了。
他厌恶的说道:“你也看到了,病人不欢迎你,麻烦你识趣点。”
赵牧尘脸上青白交加,他也是个爱体面的人,厉城楠对他没好脸色也就算了,白墨这个贱女人算什么东西,仗着和厉城楠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和他大呼小叫的,简直可恶。
今天他是来有求于人,只能暂且忍耐,继续放低姿态,“厉三少,您能不能救救我的公司,只要五百万,您那么有钱,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厉城楠把赵牧尘推出去,关上房门,说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女人没跟你传达清楚?”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厉城楠“啊”了一声,“我都忘了,董颖因为买卖人口,还在牢里待着,可能她没来得及和你说,我最后跟你说的最后一遍,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把尘泽卖给我,还能赚点钱,要么破产。”
“砰!”赵牧尘脑子发懵,怎么这样,为什么董颖会被关,拐卖人口,她拐卖了谁?
“咚咚”有人往这走,是一身白大褂的刘楠。
他刚做完手术,额头布了一层热汗。
看都没看赵牧尘一眼,直接对厉城楠说道:“你爸又进了院,你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厉城楠顾不得应付赵牧尘,跟着刘楠边走边说。
被丢下的赵牧尘,脸色狰狞,他越想越恼怒。
他是公司老板,前途不可限量,他还即将有个美貌的妻子,他的生活是那么的幸福美满,怎么突然就一无所有了。
都是因为白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余光瞥见一旁的贩卖机,他投钱进冰箱,“咕咚”一罐啤酒落下,取出啤酒喝了几口,往白墨的病房走去。
“砰!”门打开。
白墨吓得往门口看,不愿看到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赵牧尘脸上的神情很可怕,她不由想到了赵牧尘对自己做的恶心事情,心里不自主的害怕他再来一次。
这次,她不等赵牧尘有所动作,眼疾手快的按了警铃。
赵牧尘前进的脚步有瞬间犹豫,他是想教训白墨,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忽然,手机响,有电话打来,打电话的是他的母亲。
电话那头,许莲华哭天抢地,“牧尘啊,你快想法子把颖儿带出来吧,刚才狱警打电话过来说,颖儿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咚”手机掉地上。
他日思夜想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都是白墨害死了他的孩子。
抓了抓还剩一半的啤酒,眼中掠过一丝孤注一掷的凶狠,靠近白墨,快速的往她嘴里灌下啤酒。
“贱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陪葬。”
“放开我……”
白墨不会喝酒,呛得脸颊发红。
她拼命推开赵牧尘,往他脸上抓挠。
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哪里斗得过赵牧尘一个男人。
赵牧尘一个用力,卸了她的手腕。
“啊!”白墨痛得大叫,汗水满头。
赵牧尘受了刺激,还要继续掰断白墨另一只手。
“砰!”有人闯进来。
听到警铃赶来的刘楠一拳揍过去,赵牧尘往后踉跄,还要继续上前动手。
不等他往前进步,刘楠甩手又是一记勾拳,打的赵牧尘脸上挂彩。
赵牧尘喝了酒,胆子上来,脑子发昏了似的,又往前冲。
刘楠不耐烦地脱下白大褂,衬衫下结实的肌肉喷薄,他抓住赵牧尘的肩膀,又往他肚子上揍了两拳,狠声道:“对一个女人动手,你要不要脸!”
白墨惊得睁大眼睛,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还会打架,动起手来还这么狠。
赵牧尘被打得狠了,没力气爬起来,吐了口血水,恶狠狠地瞪刘楠,“又来一个护着贱人的男人,怎么你也跟她睡过?白墨,你还真有本事,在家当处女在外当荡妇,也不怕烂b。”
白墨苍白的脸气得泛红,她单手撑住身体,爬下床。
也不怕赵牧尘扑上来,朝他越走越近,边走边说:“赵牧尘,你的嘴真脏,你当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看到个女人就想上床?”
“是我瞎了眼,娶了你个s货……”赵牧尘还要嚷嚷。
白墨高声打断,声嘶力竭,“是我瞎了眼,嫁给了你!赵牧尘,你不育,董颖给你带了绿帽子,你知不知道!”
她以为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说出口,就像她以为她和赵牧尘会恩爱一辈子一样,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揭露。
说完,白墨有些无力的坐到椅子上,怜悯而鄙夷的看着赵牧尘,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一无所知的可怜虫。
“不可能,不可能白墨你骗我,你骗我……”赵牧尘要去抓白墨。
背后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丢他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