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畏惧老夫人,悻悻的站到一边去了。苏凤存开口:“主母何必要针对宝姨娘,即使最近她是受宠了些,可也没有必要这样欲除之而后快。刚刚说宝姨娘的孩子不是父亲的,现在却又拿不出证据来真是好让人心寒。”
说完,苏凤存看向宝娘,宝娘明白她的意思,立马凄凄惨惨的说道:“我知道大夫人一直都看不起我的出身,可我人虽然在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戏子,大夫人虽然家境显赫,但也是生来就有的东西,我只不过没有那么好运气,什么都要靠自己,也没有靠山,这就是大夫人污蔑我的底气了吧?”
她这一段话说的情深义重,每句话都在控诉秋氏仗着自己家世显赫欺负她这个小老百姓,苏拓听了心头软了一大半,早就忘了刚才的事情,安慰道:“你当心着些,可还有孩子,不要气坏了身子,我是信你的。”
这一句“我是信你的”包含了多少东西,宝娘攥住了苏拓的手,秋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们这样郎情妾意的倒像是一对,那自己算是什么!
“错不仅仅在主母身上,虽说她冤枉了宝姨娘,还污蔑她私通,可她毕竟是主母啊,定是宝姨娘做错了什么惹得主母不快了吧。”
苏凤存看似这是在为秋氏求情,却把方才秋氏使的说法还给了她,还暗中说她是小肚鸡肠。
“哼!”苏拓冷哼一声:“做为当家主母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不是摆明了让人耻笑吗?”
这便是在回应她的话了,更是间接的确定了秋氏是在诬陷宝娘。
怎么会这样?秋氏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为什么还是不如宝娘的一个孩子,不,不可以!
“父亲,存儿有一个建议。”先前布置好的一切现在应该派上用场了,苏凤存笑笑,苏拓一定会答应的。
“存儿向来是个懂事的,你想什么做什么便是,不必有顾虑。”苏拓此时已经气的不成样子了,加上他对自己这个女儿很是自信,所以便全部交给苏凤存来做了。
“既然是搜查,只搜宝姨娘一家是不公平的,不如把大家的院子全看看,祖母以为呢?”
苏凤存要搜查,最大的阻力就是老夫人。老夫人也懂得她的想法,说道:“既然要公平,老身那里也一并查了。”
她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孙女,苏凤存敢说,如果换了一个人,不一定请的动老夫人。
安排好了几个婢女,她们分成几路分别去了不同的房里。
苏凤存的院子里先查出来了东西,也是一模一样的样子那张纸,苏拓看了,嘴唇颤抖着问苏凤存:“存儿,这可是真的?”
他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凤存丝毫没有慌张的脸,苏拓心里竟然也踏实了许多。
“自然不是真的,我要是存心想害父亲,为何会用和宝姨娘同样的方法?”苏凤存眨着眼睛反问道。
这时从各房姨娘那里搜查的人都回来了。
“老爷,二姨娘那里发现一张纸。”
“老爷,三姨娘那里也有。”
“老,老爷,老夫人那里竟也有这张纸。”
那丫鬟吓得嘴都哆嗦了。“什么?”老夫人气的咳嗽起来,脸色都变得涨红:“你的意思是,我想要害我自己的亲生儿子!”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老夫人恕罪啊!”小丫鬟吓得直接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苏凤存心中不忍,为她求情:“祖母不要生气,不过是个小丫鬟。”
“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蠢到污蔑老身害自己的儿子!”老夫人喘着粗气。这时查秋氏房的丫鬟出来了:“老爷,大夫人房中没有东西。”
这话说出来,秋氏就已经知道了不对劲,她的手无力的抓着空气,最后又颓丧的张开。
“父亲可觉得此中有什么阴谋诡计吗?想出这样法子的人谁都有可能陷害,但唯独不会害的就是自己。”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苏拓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秋常乐,我今日看你还以为你对我夫妻情深,不想你却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来!”
苏拓还要说下去,苏凤存制止了他:“父亲且慢,你看那人。”
方才的道士一步步往后退着,显然是想要逃走。老爷身边的小厮跑过去,一把把他押过来,嘴中骂着:“老实点,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那道士瑟缩着,两撇小胡子掉在了地上,宝娘恨恨的说道:“就是你这臭道士冤枉我,不对,我不应该叫你道士,你连胡子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苏凤存心中要为宝娘鼓掌了,她真是接的太妙了,这样一来,无论他有什么证据反咬,苏拓都是定然不会再相信。
道士慌了神,喊到:“这一切都是大夫人逼我做的,不是我自愿的啊!”
秋氏几乎要气的吐血,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蠢材,还没有问他,便全部都招了,这下自己可是真的连返还的余地都没有了。
苏凤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开心的不行:秋氏也真是没有眼光,找来这么个人。“你可休要胡说,主母那里是那样的人?”她嫌这戏太不精彩了,假意为秋氏说话。
那人反倒慌乱,认为苏凤存是要把这个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就是大夫人,千真万确,我敢用自己性命担保。”
此时这里寂静了,没有人说话,秋氏呆在那里半天,突然扑了上来:“苏凤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的面目狰狞,看起来十分可怕,苏凤存往后一退,齐云已经上午安去推了她一把:“离我们家小姐远点!”
齐云是自小练过武的,力气自然大得很,此时一推,即使没用力,秋氏也是倒在了地上。
苏拓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那道士又哀嚎起来,要放他一马,老夫人不耐烦的说:“来人,让他永远把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