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夫人还是相信苏凤存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作为家里的核心,老夫人总是要站在最高点上,站在正确的那一方。
“璃儿,既然你如此不仁,陷害于我,那也别怪我对你绝情了。”此话才出,苏凤璃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安,虽说她自认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但是看到苏凤存笃定的眼神,她还是没来由的慌张。
“姐姐,事到如今就不要再辩解了。”苏凤璃虽然是这样说着,脸色却更加苍白不安,仔细听,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
苏拓默不作声,算是给了苏凤存一个解释的机会。
“翠儿,去把那些药渣和药房拿来。”
早在调查苏凤璃之前,她的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想,所以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从小碧那里拿到药渣的时候,苏凤存就把这份药送到了大夫那里让他帮忙开出一份药方。
翠儿匆忙的出去,不消片刻便回来了,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纸包和一张纸。苏凤存接过递给了老夫人:“祖母请过目。”
而老夫人接过了这药方,越看下去,脸色越是铁青,到最后把这张纸直接摔在了地上,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它,冲着苏拓疾言厉色道:“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用的这都是些什么药!”
旁边的丫鬟有颜色的捡起那张药方递给苏拓,而他的反应同老夫人一样,颜色也是越来越阴沉:“苏凤璃,你给我说说这假造怀孕的药方是哪里来的?”
听了这话,苏凤璃的脸色几乎是霎那间变得煞白,连一点血色都没有透出来,她哆嗦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掉下来:“如此,仅凭一张药方,父亲就不信女儿了?这是从二姐手中拿出来的,又有什么证据能说明是我在用的?”
方才是太激动了,苏拓听了她的话,竟然也觉得有一丝道理,问到苏凤存:“这方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可万万不要诬陷了你妹妹。”他的眼神狠厉,苏凤存的心更是冷若冰封。
“我十分关心妹妹,便想着依照她这药方做点补品,无奈妹妹用药的路径实在把控的太严,这还是我偷偷向小雅讨来的,结果没想到问了大夫,却是这种东西。”苏凤存依旧抬着头,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愧疚感,反而是那种问心无愧的自信让苏拓更是有几分相信她。
“那你发现你妹妹在用这种东西,为何不告诉我!”知情不报,这可是大错。苏拓所说的,也是老夫人关心的重点。
“这等大事,我哪里敢告诉父亲。”这时她倒是有些露出委屈的表情,垂下眸子没有看苏拓:“万一父亲一怒之下怪罪妹妹,我是千般万般舍不得的,璃儿做的再不对,她也是我的妹妹,百般思量之下,我只能替她把这件事情瞒下来。”
苏凤璃看向小雅,小雅可是她的贴身婢女,没有想到竟然联合起外人来做这种事情。小雅此时自然是委屈的紧,连忙跪下:“小姐,若换了旁人,你不相信就罢了,小姐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打小跟着小姐,可谓是忠心耿耿……”
“住嘴!”苏凤璃被吵得心情烦躁,直接向她吼道。
随后她看向苏拓,拼命的摇头:“父亲你相信我,我没有这样做,是姐姐在陷害我!我一向是最听话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
苏凤璃在这边辩解着,眼看着苏拓就要动摇了,苏凤存不咸不淡的插了话:“如果妹妹是真怀孕,身子自然会有损伤,妹妹敢不敢让其他大夫为你诊治一番?”
她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老夫人斟酌片刻,也点头同意了:“掉了孩子这可是大事,容不得丝毫马虎,就让我的私人大夫给璃儿看看吧。”
苏凤璃一听要让别的大夫为她诊治,顿时慌了神,口不择言道:“我不要,我不要,你们都分明是想害我!苏凤存,你就是想要害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老夫人看见她这副疯癫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满:“照你这样说,我也是在害你了?苏凤璃,你不要仗着你是嫡女就没大没小的!”
“妹妹,我这是担心你的身子,你这样说倒令我好生难过。你诬陷我,我便当你是小孩子不懂事,但你这样口不择言的,真的太伤人心了。”
苏凤存秀气的眉头蹙起,满是对苏凤璃的不满,其实在这个时候,对苏凤璃心中不满的又何止她一个人呢?
大夫来了,伸手想要为苏凤璃把脉,她却一下子抽手躲开了:“你滚开,不要碰我!”
那大夫被她的态度也弄得很是难堪,站在那里不敢有下一步动作。老夫人看着自己的人就这样被臭骂,心中更是窝火,打狗还要看主人,自己这个祖母在她心中就这么没有地位?
眼看着老夫人要发火,苏拓作为一个好儿子,率先把苏凤璃臭骂了一顿:“你不要在这里胡闹,小雅,去摁住你家小姐的手!”
小雅虽然是不敢僭越,但是苏拓的话她也不敢不听,上去死死的摁住了苏凤璃的一只手腕,大夫这才上前为她把起脉来。
不过片刻,大夫的脸色有些凝重,收拾好自己的药箱说道:“恕我直言,从三小姐的脉象来看,不像是才失了孩子的脉象。”
到这时候,一切都好像不言而喻。老夫人还是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若不是才失了孩子,那是怎么回事?”
大夫有老夫人撑腰,虽然是底气十足不畏惧什么的,他弯腰拱手道:“三小姐这脉象,不仅不像是刚滑了孩子,虽说我的医术称不上神医,但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我认为,三小姐从未怀孕。”
“不可能,他说的都是假的!他要陷害我!”苏凤璃大声的吼叫起来,随后她的眼睛又直直的盯向苏凤璃:“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要害我,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