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这样说,未免太过勉强!”苏拓的脸色发白,显然也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得不轻。
场面一下子凝固了起来,秋氏的尸体腐烂成那个样子,任谁都没有勇气再进去看第二回了。
“我的女儿嫁给你数十载,还为你诞下一女,如今在你的府里出了事情,你难道连个交代都不准备给吗?”秋老夫人咄咄逼人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苏拓不在理,他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秋老夫人此言差矣。”苏凤存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她说道:“父亲让她闭门思过并非是想要责怪于她,而是让她好好休养自己的心性。”
“那我的女儿死在你们府中这又如何解释!”她没有松口,苏凤存笑道:以前是在你府中,你逼迫于我,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为秋氏讨回一个公道。
“父亲让她好生休养心性,她却自己了结了性命,这难道能怪得了旁人吗?”苏凤存伶牙俐齿的,着实让秋老夫人说不出话来。
陆雪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说道:“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那样了,真是造孽。”
“我不管,今日在这里,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公道的话,我是不会走的。”秋老夫人蛮横的站在那里,那脸色看着让人心情不爽,谢氏打圆场说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先办葬礼吧。”
谁知道秋老夫人并不领情,她看起来极其威严,带着满头的珠翠,眯着眼睛说:“我倒要看看,你们惹条人命,还能不讲天理不讲王法了吗!”
“老夫人此言差矣。”苏凤存看着她手上的暖炉子,说道:“大夫人已经没了,咱们不如化干戈为玉锦,不然老夫人以为自己能讨得到什么好处吗?”
她这话威逼的意思着实明显,老夫人沉默了。自己的女儿离开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小女儿还在苏府,自己如果大闹一场必定会让苏拓对自己的小女儿心生厌烦,这样无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者,自己目前尚在苏府,人生地不熟,强龙还抵不过地头蛇呢,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苏凤存见沉默了,心里知道,这事情大概成了一半,笑着扯开话题:“秋老夫人看,我们府中的景观是不是很是雅致,青山流水。”
这话也就等于在侧面的告诉秋老夫人,苏府财力雄厚,丝毫不会畏惧区区一个秋家的。
“天色也不早了,贤婿可否到书房与我商谈一番。”
秋老夫人低着头,叹了口气,她,无可奈何,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的女儿讨回一星半点的公道,如今只有好好的护住这个小女儿。
苏拓自然是去了,陆雪和苏凤存一起走。
“存儿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她虽说看起来心思也没有那么复杂,但是能成为一家主母的女人又有多简单?这明显是想从苏凤存口中套出来话。
“我这段日子来一直病着,连每日的请安都去不了,又怎么会知道这等事情?”苏凤存摸着自己帕子上桃花的纹理,心里其实也很是慌乱,她从心里的最深处,还是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
陆雪丝毫没有怀疑她,只是有些哀伤的撇了撇嘴角:“虽说秋常乐她不是什么好人,也做过不少恶事,给过我难堪,但是我也没有恨她到想让她丢了性命。”
苏凤存没有回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人生在这时候,命啊,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第二日,便是操办秋氏的身后之事了,只不过这次没有大操办,只是简单的让她入土为安了。这是苏拓的意思,同样也是秋老夫人的意思。
他们想的是秋常梨还要嫁给苏拓,如果真的大肆操办,立马入门是不太可能的,再加上秋氏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更加没有这个必要。
秋氏被匆匆的下葬了,而之前秋老夫人和苏拓就已经商量好要秋常梨做大夫人的事情了。对于秋家来说,不可能丢了苏拓这个女婿,既然秋氏死了,不是还有秋常梨,反正哪个都是一样的。
苏凤存不想去找秋常梨,因为她很清楚,十四不会同意,但是又别无办法,她喜欢的从来就不是苏拓,又怎么可能接受他呢?所以苏凤存不想去看她冷漠的样子。
回了别莞,李元溪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只是她见了苏凤存仍就是闷闷不乐的:“存儿,你可算来了!”
她看起来很不高兴,苏凤存一边命令翠儿去拿新鲜的糕点,一面笑着:“最近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被关起来了,不见你来找我的。”
“没有。”提到这事儿,李元溪一张漂亮的小脸皱皱巴巴的:“母亲说我不小了,该到嫁人的时候,不能总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便请了位师傅,整日教我琴棋书画,今儿下午才得空处跑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苏凤存有些觉得好笑:“我比你大一岁,都没有恨嫁,你这么小,你娘怎么开始着急了?”
李元溪闷闷不乐的捏起一块糕点,放进自己的嘴巴里,苦声道:“正是如此啊,当今太后死了有三年,期现正满,明年开春就要选秀了,咱们这些年龄合适的女子可是都要去,你我都躲不过,母亲虽不盼望我在宫里得宠,却也不希望我失了分寸,哪日得罪了哪位贵人,生生断送自己的前程。”
苏凤存听她这话,皱了眉头。李元溪所言不错,打明年开春就要选秀,自己和她都要去。想到这儿,她就头痛万分。宫里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况且要喝那么多女人,共同侍候一个丈夫,整日还要担心那些算计勾心斗角的,怎么想也觉得憋屈。
“女孩子家多学些礼仪总是没有坏处的,况且咱们不一定能选得上。”苏凤存心中还有一点侥幸心理,如今,她只能盼望着自己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