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存心中暗自想:幸好这是在夜里,不然自己这像桃子一样红的脸蛋可就遮不住了。
此时本应寂静下来,却有“嘶嘶”的细微声音响起,苏凤存娇嗔一声:“你别吓我了!”而后看到他严峻的脸色,猛然的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两人趁着月光,在地上一看,一条蛇在地上扭动前进着。
它大概有半米长,三指粗的身子,身上是青黄交接的花纹。此时它吐着红色的信子探路,苏凤存生平最怕这种柔软的冷血动物,她尖叫一声,直接躲到了床榻的边缘:“蛇,是蛇!”
夜墨邪也明白女人怕这种东西,命令启封把它抓了起来,安慰道:“不必害怕,只是一条没有毒的菜花蛇,用来吓唬人的。”
苏凤存自然明白,但还是抑制不住害怕:“它是没有毒,但长得好生吓人!”
她怕蛇与是否有剧毒没有关系,是她听老者说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蛇被砍下来头,脑袋还可以动半个时辰,身子就更不必说,还会一直蠕动,碰到什么东西会习惯性的卷起来。这难道不是很吓人的吗?
“不怕,有我在。”看着这个吓得直接窜到了最里面的小女人,夜墨邪无奈的笑。平日里见她面色冷淡,不怎么爱说话,今日仅仅一条菜花蛇,便把她吓成这样,倒是让自己开了眼界。
好像是同学,却又有些心疼她。平日里她的日子便是这样过的吗?连睡觉也不能安稳,还会有人放蛇来吓她。想到这,夜墨邪的心中升起一丝怜惜之情,女子都是要用来疼爱的,又有哪个千金小姐像她一样?年少便饱尝,人间冷暖。
关于苏凤存的过去,他都不曾参与,但是他派人调查过。那些查回来的东西,他越看越心酸,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出现保护她。
“这些是谁做的?”
“啊?”苏凤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要为自己出气?虽说他是外人,但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苏凤存想了想,补充道:“毕竟是秋家的人,下手别太重。”
“我全听你的。”夜墨邪回答的那是毫不犹豫。
苏凤存想了想,反正他们明天就要走了,把事情做得太过也不好:“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做人还是要仁慈点。”
启封在一旁听着他们说的话,心中暗暗感叹:果然主子这样变态的人,看上的人更加变态。
“启封,去把这条蛇从房顶上扔到徐子庆的屋子里。”夜墨邪冷不丁的叫到他,启封一愣,上千捏住那条蛇的七寸便出去了,当然同样走的是窗户。
当晚,苏凤存倒是睡了个好觉,只是徐子庆那边热闹了。
先是她的床上被扔了条蛇,招来了一众丫鬟奴才。
可怜徐子庆正准备睡觉,便脱了外衣,只需衣衫不整的样子被那些粗鄙的下人看到,他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些事情是苏凤存第二日起床后听下人们说的,她没有太惊讶,毕竟这事情就是她自己做的。
她没怎么多想便去了老夫人那里。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罢了,但请安的事情是风雨无阻,不可停歇的,只要老夫人在一日,就会庇护自己一日。
苏凤存心中再清楚不过,前些事情老夫人没有明确的表达出相信自己的态度,她是有些悔意的,那些事情结束后,送了自己不少东西。或是宝石的头面,玛瑙的簪子,要么就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总之是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是好的征兆。到了老夫人那儿,苏凤存正想着怎么开口问昨个晚上的事情,老夫人便提起了这茬。
“存儿,昨日的事情你可听说了?”老夫人这样问了,苏凤存也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点头答:“存儿昨日太累了,便早早的歇下,只要守夜的奴婢留下。只是今天早上才听见由嘴碎的丫鬟婆子们提起这件事,盘问了一番才知道昨晚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嗯。”老夫人对她的这番说辞显然非常满意,以她的想法,府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蛇,且还是从房梁上掉下来的菜花蛇,这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苏凤存知道老夫人的思虑,混淆视听的说:“现在的天儿逐渐回春,天气也没有那么干燥了,那些蛇冬眠也过了时候,想是出来活动的时候不小心吓着她了,院里多撒些雄黄就好了。”
她的一番说辞,有理有据,老夫人想了想,认为有道理,便对晴妈妈说:“你去买些雄黄给各家,让他们撒在院子里仔细着些,这回还好,是条没毒的菜花蛇,但难保下一次会出什么事儿了。”
晴妈妈将此事记在心里,答应了。
老夫人又想了想,问道:“昨日秋常笑把你叫过去可以说些什么?”
秋常笑这次来苏府的目的,老夫人自然是一清二楚。她除了来,为这个姐姐讨回所谓的公道,不会有什么别的事。尤其是她那大女儿心高气傲的,存儿与她遇上了,难免要受些委屈。
“也没有什么,大抵是她威胁此事会告诉苏家,父亲冷脸训斥了他一番,秋常笑又说要看大夫人,父亲也没有阻拦,只是说她得了天花,需要静养。如此之后,她便再没有提这件事情了。”
苏凤存几句话,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老夫人听了大怒道:“哼,我看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苏家也是她能威胁得了的?”想到昨日自己心中最疼爱的大孙女可能吃了亏,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存儿,祖母知道你性子好,不喜欢与人争些什么,但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也莫要怕,有祖母在身后给你撑腰,有人欺负你就狠狠的还回去,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此前苏家受了秋家多少冤枉气?这一笔账,老夫人可都铭记在心,直接说出来的话,更是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