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现在还是不肯说,是已经忘了,还是根本就不想对自己说呢?
她不知道,但是这次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了,这一次两个人和别时候都不一样,她想,大约也是能坦诚相待的时候了吧?
“栖云说,你心里有个最重要的人,我能不能知道是谁?”她的声音响起,夜墨邪原本勾着的嘴角渐渐落寞,整个人似乎染上了一层霜,眉间眼角都透着凉意:“你当真想知道?”
这件事情他此生都不愿意再提起,但是苏凤存向来都是他的例外。
“我想,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以前没有问你,但是现在想要问问你,我不想再这样了。”她这样说着,其实心中很是无助。
她不知道会收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是也期待着。
“她,是我的娘。”此话就如平地惊雷向着苏凤存炸来,她嘴唇哆嗦了一下,娘亲?
她清楚夜墨邪口中所说的绝对不是邱恩碧。
“她在我小时候就走了,别的没有什么人了。”苏凤存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走了就是离开了,她的心中顿时涌出来愧疚的情绪,她着实是冤枉夜墨邪了,之前他说只在意自己和母亲,自己还是不相信。
“我不应该问的,对不起。”这可能是他心底里最深的伤疤,但是却被自己突兀的提起,他不心中不知道会不会想起那些过往给。
“你想听我便说了,咱们之间,我不想有别的误会了,存儿,你应该是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足够真诚。”他的丹凤眼看着苏凤存,很是认真,显然是在意的。苏凤存却局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低着头心中满满的都是愧疚。
“你的身子弱,歇着吧。”说完夜墨邪就要往外面出去,她的身子不好,纵使再想她,夜墨邪也断然不会去碰她的,但是每每和她一处,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恐怕对不住她,还是离得远些好。
走了两步,正要掀开珠翠帘子,腰身蓦然的被抱住。他无奈:“怎么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苏凤存莫名的舍不得他走,她这桃花眼中都透着狡黠:“今儿就留下,不走了?”
任是谁都受不住自己娘子的这番软言细语,他佯装生气的样子,小声斥责道:“没些规矩。”
“规矩都是给外人看的,我又没有把你当外人。”苏凤存不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笑意。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的抱着他,或许说是如此没脸没皮的撒娇,她放下了自己以往一直端着的冷淡,其实大抵也是十几岁的少女,尽管她活了两世。
“那今儿晚上在这里吗?”她似乎怕夜墨邪反悔,忙不迭的问道,得到了他的肯定这才罢休。
两人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不过苏凤存沉沉睡了之后的后半夜,他却被一阵动乱惊醒。
两人的睡眠都浅,不过苏凤存在他身边总是歇的极好。
“存儿,醒醒。”她迷迷糊糊听到身旁有人叫自己,迷蒙的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有人来了。”他说出这句话,苏凤存的困意已经没了大半,她翻身起来,脑子仍然有些糊涂:“谁来了?”
“大约是栖云叫的人。”夜墨邪用了“大约”这个词,其实他心中清楚的厉害,应当就是她做的,没有大约之言。
苏凤存也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会有动作,手脚麻利的披上自己的披帛:“在哪儿?外面?”
“嗯,屋顶上面。”话说完,他走了出去:“跟着我。”自然是要跟着的,苏凤存身子不怎么好,自然不会武功,一个人待着自然不妥。
他原本以为人没有多少,出去才看见少说也有有十来个。
“华,华夜公子……”看到出来的人,所有黑衣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公主不是说只有苏凤存一个人在这里吗?怎么……
“深更半夜,阁下来这里所为何事。”夜墨邪的话中透着寒意,栖云可真是舍得下大手笔,这些人都是暗卫,每个皇朝的世袭长公主继承的,自然个个武功都不差。
“我们……”就连这些人都首领也犹豫了,华夜公子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而且这些年栖云并未召集他们出来,再强的高手这样养尊处优自然也会堕落,眼下他们竟然是怕的厉害。
“上!”见情况不妙,首领索性下了死命令:“能拿到苏凤存人头的人,公主重重有赏。”
夜墨邪不出声,齐玉便提着剑走了出来,他身为贴身侍卫自然是无时无刻不守着的,而这些人,自然也就不用夜墨邪亲自动手。
“公子,属下来,别脏了手。”他便到了前面,刀剑出鞘,挥手便把一个人的脑袋生生的砍了下来。
他的出手极其稳,同时也是什么也不顾及,便是身上的那种气势都能生生的把人吓退。
血溅了一地,竟然是再也没有人上前。
“来的时候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齐玉仍然是没有收剑,刺目的鲜血顺着剑身滴答的留下来,众人都不敢上前了。
“栖云让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说了我便绕了你们,不然谁都别想踏出这个门半步!”苏凤存俨然已经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她,冷清的小脸上却是浅浅的挂着笑容,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正是大怒的表现。
那几人对视一眼,似乎在权衡利弊,许久才说道:“刺杀姑娘,顺便,想怎么玩都可以。”
这分明就是先奸后杀的命令,夜墨邪的脸色立马变了,栖云怕是打错了主意,一开始她就以为自己和苏凤存会分着房间住,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人过来,只是她也是想错了,今日自己和存儿在一起,他甚至都不敢想,如若自己没有和存儿一处,究竟会怎么样。
他不说话,不代表会放过这些人。栖云自然会有这样的认为,自然是有人和她串通一气,那这个人是谁似乎就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