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哪里有不喜欢的,只不过十三想要保护着母妃,就要赶紧长大,我多懂事一点,母妃的日子就好过一点。”萧景何说道。其实苏凤存一直觉得他没有十岁,最多只是懂些道理罢了,也没有想他竟然知道这么多。
“其实你不用想这么多,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如今太子已经立了,但是各家皇子多多少少都在谋划着什么,毕竟太子爷很有可能也只是这个位分了不是?但是对于萧景何来说,他太小了,除非自己的兄弟都死光了,否则是没有可能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被各处为难,不然也怕是日子不怎么好过。
“嗯,这些我是明白的。”他有时候看起来又不怎么像一个小孩子,反而很是沉着。
苏凤存就在一边守着,过了有一两个时辰,萧景何才起身笑到:“阿姐是不是困了,咱们出去看看吧。”
苏凤存不由得在心底里佩服萧景何,看了一上午的书,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疲乏,照自己这懒散的性子,早就撑不住了吧。
“没事,你这么努力,阿姐也不能那么懈怠不是?”苏凤存笑到,其实她是真的有些疲乏了。
“罢了,阿姐我们出去吧,出去转转倒也好。”他走下来,直接就出去了。他虽然小,但是却有皇家人的控制欲。
苏凤存是不怎么想出去的,怕被人认出来,但是转念想了想,出去了解一下宫里的景象也不是不可以,就随他出去了。
“现在正值春季,御花园的花儿都开了,想必阿姐没有见过,十三带你去吧。”萧景何倒是很高兴,孩子的天性而已,向来都喜欢玩耍的。
花园子里开了很多瑞香和山茶,很是好看,苏凤存疑惑,像皇宫这样的地方,向来是富丽堂皇的,怎么会种着这些花儿,看起来太过素雅。
萧景何在前面走着,苏凤存却远远的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身影很是熟悉。
“安娘娘吉祥。”萧景何俯下身来请安,走过来的正是那安婉,安婉是皇帝的女人,按理说也算是萧景何的母妃,这样叫是没错的。
“我只是常在,可受不起十三皇子这样的大礼,真是折煞我了。”安婉的位分并不高,所以跟惶恐的拒绝了。
苏凤存他身后也跟着行礼,安婉看着她,明显是认出来了:“存儿你近来还好吗?”
苏凤存的身子一抖,临摹两可的回答道:“怕是没有小主过的好,小主的福气我是比不上的。”
她明显不可能说太多,这里还会有别的人过来,绝对不能被曲思思知道这件事情。
“罢了,今日皇上要在我那边用膳,我就先回去了。”
她的话中并没有炫耀的意思,而是有些听不出来的淡淡的苦涩。
虽然自己今日得宠,但是后宫这么多的女人,哪里来的独宠呢?想来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忘了,到时候那里还有立足之地呢,真正聪明的是苏凤存呐,想着法子的都要把自己置身事外,真是聪明极了,当奴婢有什么要紧的,最后也能出去的。
待安婉走远了,萧景何疑惑道:“阿姐和她认识?”
“不算熟。”从一开始苏凤存就能看出她的性子,太过恬淡不假,但是心中想的东西也很多,她也怜悯弱小,但是从来不会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翻脸,大约就是两边的好人脸,谁都不得罪,是和事佬的样子。
“嗯。”
他们逛了一会儿,但是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便回去了。
下去太傅来了这里,来看他背的书怎么样了,近来萧景何背的是《孟子》,其实刚开始学也没有多长时间,但是萧景何已经学到了滕文公章句上部的第一节了,这算是很快的进度了。
前面太傅布置的是第一节,这次便要来检查他背诵的怎么样了。
萧景何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仔细看是有一点犹豫在里面的。
“请十三皇子开始背诵吧。”太傅是皇上请的御史,著名的博学多才的人,提问的时候连这本书都没有拿着。
“滕文公为世子,将之楚,过宋而见孟子。孟子道性善,言必称……言必称……”
只背了几句,萧景何就说不出来下面的内容了,太傅气的横眉竖眼的:“这就是你背的文章?只有这几句?”
“是学生懈怠了,请太傅责罚。”萧景何也没有多做辩解,直接就说是自己不够用功。
“既然如此就别怪师傅了,你懈怠了,就要有懈怠的代价,不然以后像个什么样子。”太傅冷哼一声,拿去了旁边放着的戒尺。这戒尺和别的可不一样,是铁做成的,看着都令人发抖。
“我认错。”萧景何毕竟是个孩子,看了也脸色发白想必是也受过这个的苦,知道到底是有多疼。
但是他抿紧了嘴唇,愣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
“师傅烦你,你心有不甘吗?”太傅的戒尺重重地敲了下去,脸色愠怒。
苏凤存自然认得他,其实他平日里也算是好说话的,只不过为人太过刚正,因此会得罪不少人。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弟不敢怪罪师傅。”才挨了几下,萧景何的脸上就已经有汗流了下来,想必是疼的。
“以后你可会好好的温习功课,不再乱玩耍?”太傅又是几下敲下去,下手很重,一点没有仁慈。
“不敢了。”
见萧景何被这样打着,苏凤存很不忍心,但是她不能阻止。她不忍心不是因为心疼萧景何真的没有背好书而被打,而是她知道十三有多努力,更重要的是她亲耳听到了十三把那篇文章完完整整的背了下来。如果说忘记了,那未免也太快了,只是过了一个中午而已。
所以这就是苏凤存不能拆穿的原因,他虽然小,但是心中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旁人没有权利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