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都蛮清楚,想要挑战皇帝的权威保出来一个人太难了。
苏凤存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觉得这是她睡的最不安稳的时候了,一边担心夜墨邪会不会此后都生气,一边儿对是这样的事情还提心吊胆,她这一晚上几乎没有怎么睡着。
天才刚刚亮,李元溪便又来了,这次是匆忙的,并没有穿的多华丽。
“你怎么来了?”这丫头虽然鬼精,只是苏凤存不知道她能有什么法子。
两人都顶着黑眼圈看起来着实不好看,苏凤存刚穿戴好,李元溪穿着类似于宫女的一套衣服。
“你快些,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去看看苏子瑜,我是贵人,他们多少给我点面子,再多拿些银子,说不定能去大牢里边儿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她亮了亮自己手里拿着的钱袋子,挑挑眉毛。她的确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了,想了半夜,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事不宜迟,快走。”苏凤存什么也没有带,两人连婢女都没有带,便一同奔向了宗仁院。
宗仁院就在皇宫里头,说起来也不是多远,听着是一个院子,里边儿却大的厉害。
“站住,干什么的!”门外的哨兵这个时候刚刚轮完岗,这么早的时候难免也有些睡眼惺忪。
“大胆,你们好好看看我是谁!”皇帝最近挺多时候都去李元溪宫里坐坐,导致还有不少人认识她的,那些侍卫看见是皇上的妃子来这里了,很是恭敬的低着头,说道:“小的们不知道是贵人来了,真是该死!”
但是这样他们也没有一点要闪开的意思,李元溪的脸倒是丝毫不害怕,理直气壮的说道:“想必你们都认得我,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今儿我要进去看个人,可否行个方便?”
苏凤存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理直气壮的人,那些守卫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反应过来还是面露难色的说:“贵人别为难小的们,小的们吃口饭也不容易,这样不好吧?况且这是皇上的命令,小的们哪里就敢违抗呢。”
听着是多么为皇帝着想,李元溪心中很看不起这些人,面上还是冷着,轻声说道:“这些你们拿着,可否行个方便?”
李元溪递过去手中的荷包,几个人颠了颠其中的分量,并不是怎么。满意,毕竟这个地方油水很多。
平日里想要来这里的是都要拿银子,而且一般就看守一下,也没有什么很重的体力活,自然是谁都很向往的地方。因而他们觉得这红包的分量还是太轻了。
“你们这些就收着,不知道李贵人是皇上的枕边儿人吗?”
那些人犹豫贪婪的嘴脸苏凤存可都看在眼里,她不愿意再多掏腰包,如此威胁到。这里虽然油水多,但皇帝轻易不怎么查看,如果是有人提起来那就大有不同了,想来他们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那姑娘们请进,务必要早些出来,里面晦气的厉害。”
几个人权衡一番,看着两位女子皆是不凡,就放了人。
她们如愿以偿的进去了,觉得里面儿真的是阴森的厉害,在这种地方发生人命都是常有的事情,难怪阴气这么重。
两边十分潮湿阴暗,两边儿都不开窗子,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只有硕大的蜡烛无声燃烧着,火焰跳跃看起来怪是吓人。
“存儿,这地方真瘆得慌。”如若环境就是这样也不说什么了,关键是两边儿的牢房里不时有尖叫的声音传出来,显然是有人不堪刑法凄厉的哭喊。
她们两人走着,其实苏凤存心中也没有什么底儿,完全是靠着感觉在走。只不过没有花多长时间她就找到了苏子瑜在的地方。
“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往的那个大将军呢,沦为了阶下囚还这么不知道好歹,难怪到了这步田地。”狱卒手中拿着两指宽的鞭子,看着便十分吓人,关键是鞭子上边儿还有血迹,显然是从苏子瑜身上下来的。苏凤存知道,但凡被送到这里来的人,哪里有不受刑法的,只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你给我住手,谁允许你动手的!”苏凤存只是看着便红了眼,自己的哥哥向来是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轻贱了。
她大喊一声,那人停下了手中的鞭子,鞭子却因为惯性打在了苏子瑜的背上,声音闷闷的,苏子瑜的脸已经没有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下来,却硬是一声不吭的挺了过来。
狱卒也知道没有点背景是进不来的,便知趣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苏凤存看到自己的哥哥在这里过得竟然是这样的日子,眼眶中就含了泪水:“哥,哥,存儿来了,你怎么样?”
苏子瑜明显是很疼的,脸色都煞白,却仍是用力想走过来,不过自己没有什么力气,铺在围栏的地方,再也没有爬起来:“存儿,你别哭,哥哥没事,很快就出去,别担心,这……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他明明说话都说不好了,却还是惦记着苏凤存的心里,她心中更加悲恸,手抓住了监狱的围栏:“哥,你撑着,我一定会想法子救出来哥哥的。”
“胡闹……”苏子瑜说了两个字,便不由得咳嗽起来。猛地咳嗽了一阵竟然吐出来一口血,那撕心裂肺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存儿,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多费功夫,你听哥的话,回苏县吧,找咱姨娘去,这里太危险了,算哥求求你,你赶紧离开这里,皇上或许不会迁怒你。”
苏子瑜心中很明白,那人既然敢冤枉自己,定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这样平白无故的冒险去,所以要救自己出来便是难如登天,没有一点可能性。
“你帮我告诉你嫂子,就说我不喜欢她,已经忘了她了,不让乐儿再等我,她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咳咳,不应该束缚了她。”
这些他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