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话难免有些犹犹豫豫的:“花娘说男人净是些喜新厌旧的东西,所以我们一日是会换着人的,除了如烟姑娘大多都出去过。”
这么一说,苏凤存原先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花娘不愧是花满楼的掌柜的,想的很是周到,这样一来也很好,这问题也不需要自己想很多了。
“你们平日里都是穿着这样的衣裳?”她们身上衣裳的颜色确实很是夸张,一红一绿互相映衬着,怎么看怎么别扭。倒也不是不好看,只是穿着这么扎眼的衣裳,以为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似的。
“这……”两人有些犹豫,这倒是没有什么规定的,只是她们觉得好看就随意穿着的。
苏凤存看见她们吞吞吐吐,心里已经有了数,说道:“全都换成红色或者绿色,这样杂的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唱戏。”
她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但是俗话不是说吗,打了一棒子,就要给一个甜枣,这样才能得到人心,苏凤存以为这话说的很对,脸色转而柔和了:“你们听我的就是,最好换成淡色的衣裳,你们个个都是很好看的,听话就好。”
“我们好好听姑娘的。”两人似乎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厉害的角色,对视一眼就这样说道。
其实苏凤存并没有觉得自己看有什么厉害的,要说最厉害的地方大约就是懂事。懂得尊重她们。这些姑娘的身份都太特殊,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敏感,可能别人的一句话就会让她有不好的想法,这是无法避免的,所以苏凤存只能尽自己所能尊重她们。其实说白了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去叫你们。”事情交代完了,苏凤存仍旧是客客气气的。
“那我们先走了。”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只是心中到底是对她有了你一样的看法,能这样尊重别人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其实苏凤存要做的也挺简单的,这花满楼挺大,每日的客人也不少,花娘信任了她,自然大多数的事情她都要自己亲力亲为,虽然说是有点累,但是想着也还好,毕竟是有事情好做,比在别莞的清闲日子更让人踏实一点。
自然,她是带着面纱的,以免被认出来。
晌午的时候,苏凤存用完饭,已经把所有姑娘的名字背的烂熟于心了。按规定是下去和晚上接客,大早上不干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要是遵守不了,想都不用想,直接就会被所有家针对,知道干不下去为止。
苏凤存虽然也不怎么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却也是不敢挑衅的。
过了晌午开始有客人了,只听的外面有男人的声音和花满楼姑娘们的声音。
“公子,要不要进来玩儿玩儿……”
“公子进来嘛。”
这些声音都传到了苏凤存的耳朵里,但是她好像闻所未闻一般,自若的品着茶。
那男人终究还是磨不过进来了。苏凤存起身接他,心中暗暗感叹到:果然不是所有男子都长的那么让人赏心悦目,这人差不多也只是能看的过去的地步。
“怎么,这花满楼是换了主子了?”那人看来也是经常来这里,都知道花娘。
苏凤存走上前笑到:“那到没有,只是我是管事,花娘这些年来很辛苦。”苏凤存的态度不卑不亢,当然这是花满楼的内事,别人自然也不适合多管,男人也没有说什么:“珠儿呢,可知道我今儿要来?”
苏凤存早就知道他今日回来——他过往的日子大约都是这时候会来,苏凤存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纱说道:“珠儿还在原来的房里等着公子,公子跟着我过来吧。”
大约是她的声音好听了些,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眯着眼睛,好半天才跟着走:“姑娘既然是这里的管事,要是我让姑娘陪我呢?”
果然有些人是色胆包天,但是这花满楼怎么说都还算是苏凤存现在管着的,哪里会姑息这样的人,声音瞬间冷的像是要结冰了一样:“这样的玩笑公子最好还是不要开,否则这花满楼可不一定容得下公子,想必公子也不愿意让夫人知道的。”
这些男人大多是出来偷腥的,已经有了家属,但是不是有话说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大多都会这样,而这也正好是他的软肋。
“姑娘说笑了,还是带我去见珠儿。”男子悻悻的走着,并不是真的敢招惹苏凤存。
他只是觉得这个戴面纱的女子很神秘,是个男人大约都会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足为奇了。
珠儿早已经在里面儿等着了,苏凤存是不怎么担心的,把人送过去自己便走了,之后两人怎么样便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只不过说是青楼比所有的地方花银票都厉害些,因为在这里许多银票才能一亲芳泽,而银票越多,在里面的时间也能越长,不过一般是一个时辰左右。
苏凤存倒是很忙,断断续续的把那些人送到厢房,自己也是累的够呛。其中大约也能听到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只是苏凤存终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姑娘了,自然也没有那么害羞。
到晚上姑娘们都歇着了,苏凤存这才能歇着,这种生活可是很累的了,只是还没有回去,就听齐云说是花娘找自己。
苏凤存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歇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什么法子,直接去了花娘那里。
“来了?坐在这儿吧,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花娘的事情被苏凤存顶替了,倒也是乐得清闲,这会儿大约是准备歇着了,将头发散开。
“花娘找我什么事情,是哪里做的不好吗?”苏凤存取下来面纱,也是不怎么敢说什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聪明的人也都喜欢聪明的的人,花娘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