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闻声转头。
只见杨洋不要命一般朝自己跑过来,不过很快被两个保镖按到在地。
她心里惊慌,直觉告诉她那些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来不及多看杨洋一眼,她慌忙转身向登机口跑去。
却在转身之后直接撞上一堵肉墙,整个人石化一般,愣在原地。
“我后悔了。”
男人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衬出他欣长挺拔的身姿,双手插在口袋,眼里满是寒凉。
后悔?
她难以置信退后几步,看着眼前陌生的靳熠辰。
他要干嘛,重新抓回自己囚禁起来吗?
“我后悔了,你只能是我的。”不管以什么身份,她都只能是靳熠辰的。
这辈子,她只能和靳熠辰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你说过要放我离开,给我自由的!”她摇头。
内心深处,她也不想离开他,但是为了孩子,她必须离开。
“我想过了,那些脏掉的地方,换掉就行了。”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自己说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般。
“换掉?”她自嘲地勾起嘴角。
突然发现,听到男人残忍到难以置信的话,她竟也不似之前那般伤心,大概是早有预感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即使这对我来说有生命危险?你也坚持这样做?”她补充到,目光平静。
“玩物而已,坏了就换。”这时的男人仿若来自地狱,手上拿着索命的绳索超着她阴笑。
“走吧。”他示意她跟自己回去,自己已经率先大步离开。
她依旧愣在原地。
如果说刚刚她还对他抱有什么期待,那么现在她确已完全死心,“你凭什么自信我会乖乖跟你回去?”
还是依仗着她爱他?
那么他错了。
他脚步不停,改变方向朝着杨洋走过去。
他正在两个保镖的压制下面挣扎,“你不回去,我就杀了他。”
他停在杨洋面前,朝着不远处的夏沫,咧嘴露出一个笑容。
她后背僵硬,感到一阵森寒。
如果说之前的靳熠辰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那么现在的靳熠辰就是恶灵,完全没有人的气息。
“你舍得他为你去死吗?”他突然笑出声,眼光从她身上转回,落到他身上,闪着微光。
杨洋彻底抓狂,但是根本够不到他的身体。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面,内心煎熬。
孩子和杨洋,都是她宁愿用自己生命去换的存在。
“她在犹豫,看来,你在她心中没有她的自由重要呢……。”
他看向杨洋,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嘲讽,“你看你,为了她这样的女人搭上性命真是不值得。”
似乎不想再多言,他直接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停顿,“带他走。”
保镖立即压着杨洋跟上。
握紧的拳头松开,无尽的绝望瞬间将她吞没。
“放过他,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这一切似乎都在男人的意料之中。
她话音刚落,他就停下脚步,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没有感情得笑。
“上车。”他打开车门。
她回头看了眼杨洋,他正狂奔而来。
被一把大力扯上车,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视线透过车窗看见外面天空,灰暗异常。
男人紧跟上车,相比之前对自己的残暴,他浑身的煞气完全消失,却叫人更加害怕,那是一种完全没有顾忌的疯狂。
“靳熠辰,你疯了。”她扣好安全带。
“呵,这样游戏才能继续。”猛踩油门,车速开到最大,疯狂在眼里肆掠,脸色涨红。
她拧住衣角。
之前的靳熠辰已经叫人闻风丧胆,疯狂之后的靳熠辰,她不敢想象?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医院门前,“下车。”
车子已经停下,她还在疯狂的速度里面没有缓过神,身子犹豫惯性狠狠撞在仪表台上,双腿发软下了车。
医生早就已在医院门外等候,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表情严肃而又恭敬。
她一怔,看来这些人也察觉到他的变化。
“进去准备吧。”
他一手大刺刺揽在她的肩膀上面,带头往里走,剩余的人紧紧跟上。
整个医院人来人往,却没有一点声音,死寂的叫人胆颤。
她抬头,似乎真的来到了地狱。
他停下脚步,放下搭在她身上的手,微笑,“去吧。”
她双脚在地上扎根一般,踏不出去一步。
苍白的灯光下,医生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温度。
男人要自己去换掉自己脏了的地方,她不敢想,怎么换。
她永远逃不出去,永远。
“去吧,听话。”这时已经有人搬来宽大华贵的座椅。
他坐在上面,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宣判她罪行的王。
在医生的带领下面再次进入手术室。
她不再挣扎,内心的恐惧一点点将她吞没,但是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医生开始注射麻药,她目不转睛盯着刺眼的手术灯,双拳紧握,脸色苍白,昏沉感还是毫不留情席卷而来。
他懒洋洋坐在手术室外面,就连站立在一边的保镖也汗颜。
听说这次手术要被换的面积很大,而且是非常规手术。
在医生进行手术之前,靳熠辰可是签了生命责任协议的,如果里面的女人死了,靳熠辰等于间接杀人。
“靳少……真的要进行手术吗?”王秘书不死心,于心不忍,对自家老板的行为很不理解。
他虽然一向手段残忍,可只是对敌人。但是这样对夏沫,就太过分了。
他眼神凉凉扫了他一眼,“你去财务部领了下个月的工资走吧。”
王秘书瞬间脸色苍白,吓得不敢再出声,嘴唇蠕动几下之后离开。
他继续盯向手术室的大门,似乎在等一场好戏似的。
不过多久,手术室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医生擦着汗走了出来,“目前的形式不乐观,靳少……?”
他毫不犹豫点头,“继续。”
周围人几乎接近土黄色,他清楚看见了医生手套和外套上的血,掉在地板上,格外渗人。
医生为难几秒,转头进了手术室。
夏沫如死鱼一般,躺在手术床上,任人摆布。
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看见护士惊恐的眼神索性闭上眼,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靳熠辰似是有了些困意,躺在靠背上面假寐,医生再次冲出病房,神色慌张,“夏小姐大出血,还要……?”
他缓缓睁眼,目光平静,“继续。”
“继续的话,夏小姐必死无疑!”医生更加慌乱了,额角的汗带着血色滴落。
“听不懂?”他继续闭上眼,神色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