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没有一个黑衣人敢动手,站在原地脸色凝重,他从容不迫地抱着夏沫站起来,眼睛依旧变成了血红色,因为他看清楚了她脸上浮肿的,鲜明的巴掌印。
还有嘴角的血。
“怎么了,动手啊,刚刚欺负我女人的时候不是很在行吗。”语气完全没有丝毫起伏,很是平静,叫人联想到暴风雨之前,乌云压天的那一阵沉寂。
凉凉的目光带着刀子一样的锋利,狠狠划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他缓步走到夏震东的面前,冷冷下令。
“走开,我女人要休息。”阴冷的语气,暴躁的态度,不容拒绝的陈述。
自从刚刚看见靳熠辰来了之后便一直低头不说话的夏震东,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脸色很是难看,“靳熠辰,不要做得太过分。”
他这样说。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嗤笑,站在他面前,形成绝对压迫的姿态,“到底是谁过分,你欺负我的女人,把她打成这样,我不过是要你让个座而已,不过分吧?”
靳熠辰怀里的夏沫微微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看见自己被欺负,会生气到掀了夏震东的老巢,没想到竟然心平气和地在这里跟人家讲道理,心中一阵失落。
见对方带着商量的语气,夏震东愣了半会,不知道什么时候,靳熠辰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了?心上一喜,更加没有了什么好态度,“我教训自己的女儿,和你没关系吧?”
他厚颜无耻地说着这些话,男人怀里的女子,紧紧攒着拳头,指甲快要在手心里面掐出血来,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男人,杀了他。
靳熠辰意识到她的愤怒,用一只手保住小小的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拳头,轻声安抚,“乖,不要生气,这样会把自己抓伤的。”
夏沫垂眸,松开拳头,掌心里面已经有了四个鲜明的指甲印。
男人的眼里出现了不耐烦,原本还想吊着夏震东玩玩,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了。抬起修长有力的腿,毫不犹豫地将端坐在长椅上面,脸上得意的神情还没有褪去的男人身上。
夏震东哎呦一声,被猝不及防的力道踹到了地上,狼狈的很。
他抱着夏沫坐在椅子上面,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做好,丝毫没有和这些男人算账的样子。
“小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夏震东开始咆哮,在下属面前被靳熠辰踹到在地,已经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但是他向来都将面子看得比命重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将夏沫赶出夏家。
这下子,岂不是整个京都的人都要知道,夏震东从长椅上面被靳熠辰一脚踹到地上的事情了?
年轻的男人嗤笑,俊美的容颜熠熠生辉,“我当然知道,不就是踹了你一脚吗?这就承受不了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这次来,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夏震东神色一凛,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什么意思,说清楚!”
“就是,把你往死里打的意思。”说完,男人拍了几下手掌,走廊拐角的那边,十个穿着便衣的强壮男人走了进来。
“这些兄弟,都是练跆拳道的,你们,好好较量一下?”
他看向夏震东,他已经脸色苍白。
一边的四个黑衣男人直冒冷汗……不断庆幸还好刚刚自己没有对着靳熠辰出手,不然现在恐怕就不是是挨一顿打这么便宜了。
“你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吗?我会直接攻击你的公司!”夏震东连连后退,开始威胁靳熠辰。
他无所谓至极,看了眼怀里的女人,眼神温柔溺爱,“老婆,需要留一口气吗?”
夏沫一心都在房间里面白一雪的身上,只盼着事情快点结束,也没在意对方用了什么称呼,“不介意,最好打死,往死里打。”
冰冷,不留余地,恨之入骨。
和靳熠辰如出一辙的语气,不愧是一对,连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像,不过这一对的确挺叫人害怕的,就是看着也很害怕……
就是隔上个几千米看着,还是叫人觉得很害怕……
很害怕的那种。
夏震东撒腿就跑,但是当初夏沫考虑到母亲需要安静的调养,故意将病房转移到了走廊最尽头的那间,所以夏震东跑去的方向没有去路,只有一个尽头的窗口。
二十层楼的窗口下面,是被放小很多倍的行人和花草。
夏震东一阵眩晕,将脑袋伸了回来。
靳熠辰冷笑,“要我的人不打你也可以,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冰凉的嗓音,叫一边原本保护夏震东的四个黑衣人瑟瑟发抖,将靳熠辰比喻成魔鬼,真的不是夸张,而是叙事。
夏震东连忙退了回来,脸色更加苍白,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年轻男人语气中对自己的挑衅和戏耍。
但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无路可退。
“怎么样,被人逼到绝境的滋味好受吗?”靳熠辰逼问,凉凉的眼神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夏震东的脸上。
“动手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家。”
那边的是个便衣打手兴奋地吆喝了一句,算作是回应。
“打一拳两百,踢一脚五百,你们看着办吧。”他笑着说,语气的寒凉叫人心生胆怯。
那边开始传来夏震东的哀嚎。
只是过了半分钟,夏沫便觉得听不下去了,往靳熠辰怀里靠了靠,那种声音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前的恨意变成了同情。
男人注意到夏沫微笑的变化,微微皱眉,冰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太吵了,封上他的嘴巴,拖出去打。”
剩下的四个黑衣人面面相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报个警,被男人凉凉的眼神一扫,打算溜之大吉。
“你们站住。”
他眯着眼睛,一副很不想计较,但是又不得不计较的表情,“打了我的女人,你们就这样走了?”
四个黑衣人相视一眼,齐刷刷地跪下,对着夏沫磕头,瞬间节操便碎了一地,“夏沫小姐,是我们的错,还请夏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错了,我的女人,是靳夫人。”
于是四个人慌张地改了口。
夏沫终于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男人眼里的冰冷瞬间被溶解成了琥珀色,有了之前阳光的味道,嘴角抬起,“你们走吧。”
四个人连滚带爬地离开,来满足这个有些心理变态的男人的恶趣味,没错,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已经为这个恐怖的男人打上了变态的标签。
……
只是,在这一场乌龙里面,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如果夏沫提前知道结局会变成那个样子,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亲手杀了夏震东吗,哪怕自己身上,还流着他的血。
“你进去看看白阿姨吧,我……在外面等着。”见人已经全部离开,他松开自己怀抱对夏沫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