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莞小姐,靳熠辰先生,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颤抖着声音说完整句话,眼睛里面已经闪着泪花,“你满意了?”
他一定要在她的心口上面狠狠扎上两刀叫她痛苦的话,那么他成功了。
男人邪魅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叫人看不透彻的遥远,最后不知道是在嘲笑夏沫还是在嘲笑自己。
“夏沫,你真的愿意看见我娶别的女人吗?”他嘶哑着声音,不复之前的轻挑和随意,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略作思考,看着天花板很久,直到确定他不会发现自己的伤心之后才开口,“你忘了,这些都是我计划的吗?”
然后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裙摆在椅子上面留轻轻拂过,“如果你是想以这样的手段叫我承认我爱你的话,那么抱歉,你注定要失败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转身,不回头,便不会心痛。
走出餐厅,她看着手上的锦盒良久,将它放进自己的包里,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有些迷茫,罢了,反正再过几天,这些说不清楚的羁绊就要结束了不是吗。
没有开车出来,刚要打一辆车子回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便停在了她跟前,刘梅微蹙,直觉这辆车子上面的人是奔着自己来的,便站在原地没动。
却是手指紧握,一副防御的姿态。
车上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秘书,戴着无边框眼镜,走到夏沫的眼前,一副严谨恭敬的样子。
她皱眉,这个男人让她联想到各种场合会出现的那种斯文败类,看上去斯文不已,实际上是衣冠禽兽。
不禁后退了一步,“请问找我什么事情?”
秘书样子的男人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在夏沫的眼中已然是一个斯文败类,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夏沫小姐,我是城西许家老爷子的秘书,我家老爷子特意叫我过来请您过去一趟,如果有时间的话,您能否跟我们走一趟?”
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和车子,不说话。
秘书将自己的名片和许起天的名片拿出来双手递给夏沫,“请夏小姐过目。”
她接过名片,眼中的狐疑更甚。许起天是许封尘的爷爷,但是她和许封尘的关系也仅仅只是建立在老同学的基础上面,不是很亲密的样子,再说加上自己失忆,甚至都快忘记许封尘的模样。
所以更不要说许起天了,许家在京都是个大家不假,却不见得夏沫多待见他们。
正要开口拒绝,那个秘书好像察觉到她会这么想,“夏小姐,我们老头子说了,这件事关于商业,无关私人。”
她垂下眸子,了然,这些天许氏一直都有和一雪集团合作的意向,但是自己这些天太忙,也没有很多时间处理,想必就是为了那些?
想想便上了车。
而自从夏沫离开便一直站在窗口的男人,看见她在一番交涉之后选择了上车,眸色很深,拿出电话,“叫辆车跟着我女人,不要叫她出事。”
随后挂断电话,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面的外套就要离开,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微莞,完全没了之前在夏沫面前作秀的亲密。
椅子上面的女人微微垂眸,“她是你的女人,那我,是你的什么?”
他脚步没有停顿,径直离开,只留下一句比这深冬空气还要冰冷的话,“工具。”
微莞从椅子上面猛地站起,追了出去,“靳熠辰,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眼眶通红,她为自己感到不公平,凭什么夏沫可以得到他全部的爱,自己却连他一个眼神都得不到?凭什么?
他只是微微冷笑,并没有再回答微莞的问题。
黎秘书在身后拦住微莞,“微小姐请留步,总裁说了,您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没有必要说出来叫大家都难堪才是。”
她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地看向黎秘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秘书却只是微微点头,跟上了靳熠辰的脚步,一直到了现在,她竟然还在装傻,靳熠辰是是什么人,如果能够被这点手段便轻易欺骗,那他怎么支撑起这个商业帝国?
根本就不可能。
这就是微莞和夏沫之间的区别,天壤之别,没有任何的等价关系。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许氏宅子的门前停下,有人为夏沫打开车门,领着她往里面的走去。
许氏的结构并不比靳熠辰房子的结构复杂,所以转来转去的,她有些头晕,所幸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到了。
家佣带着她进入一间别墅客厅的玄关,换掉鞋子之后进入里面,满目的富贵堂皇,宫殿一般的大厅。
“老爷,夏小姐来了。”
之前那个秘书样子的男人低声说。
坐在前面沙发上面的老人将报纸放在前面的水晶玻璃几子上面,摘掉老花镜抬头看着夏沫,“请坐。”
他带着几分慈祥的笑容请夏沫坐下,没有过分的热情,也没有特意的生疏。只是笑容里面带着长辈应该有的严肃。
“虚爷爷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夏沫结果家佣递过来的茶放在几子上面,笑容可掬,礼数到位,也不显得虚假逢迎。
许起天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丫头会这么爽快,眼角的笑纹深了几分,不愧是自己孙子看上的女人,果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和你商量一下未来一雪集团和许氏集团的合作,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夏小姐的意见如何?”
他年过八旬,却依然叫夏沫“夏小姐”,这让夏沫有几分受宠若惊,直呼不敢当,只是刚开始的融洽气氛在许起天提出自己要联手对付靳氏集团的计划之后,几度变得很僵硬。
女子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她好不容易才将靳熠辰保护起来,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别人再去攻击他。
“许爷爷,商界本来就不平静,您想要发展我没有意见,只是如果您想损害靳氏集团或者靳熠辰的利益,请恕我不允许。”
顿了顿,她才接着说,“不但不允许,而且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护着他。”
老人有些不理解这个年轻人的做法,眯着老眼,也并没有因为夏沫的回答而生气,依旧很平静的样子,仿若已经看破很多尘世的佛。
只是,没有佛的慈悲。
“你要知道这样不仅是许家获益,一雪集团会很快成为全国屈指可数的大企业,这不正是你母亲需要的?至于感情,孩子,商界无感情,冷漠才会强大。”
他这样说,不免又想起自己的孙子许封尘,眼里流露出几分赞赏,可见他对这个孙子的满意程度。
夏沫点头,“您说的我都知道,但是靳熠辰,别人动不得。”
坚定的语气和绝对维护的态度,叫人觉得根本动摇不了她现在的念头,实际上,的确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既然这样,祝你以后的道路一帆风顺。”老人放弃说服夏沫,示意家佣送她出去,夏沫有些意外,稍微颔首之后跟着家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