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作业的晚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格外充沛,早餐后是餐后水果时间。
晚晚把两个洗得干干净净的黄瓜和西红柿放到桌上。
“好了,你挑一个。”
眼风扫了扫桌上仅有的两个水果,微微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经济周刊,他说:“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晚晚向他耸了耸肩。
吃早餐的时候两个人习惯各做各的事情,暮沚会先查看一遍昨晚的通讯信息是否有急需处理的工作,然后看报浏览时讯。晚晚多半时间都在趁着早晨脑子清醒的时候默背些知识点,有时候也会好奇地翻一翻暮沚的报纸。
当然,她只会看像晨报这样的报纸,大早上的看经济周刊还是太过于沉重了。
晚晚啃了一口黄瓜,随手拿起桌上的晨报,翻了两页正要放下忽然被一个红色标题吸引住了——“已婚企业家私会年轻女子,暗藏金钱交易,婚姻生变?!”
在如此有吸引力的标题下,晚晚连忙又啃了一口黄瓜,翻开仔细阅读起来,才读了两行字就差点被嘴里的黄瓜噎到了。
“咳咳……”
暮沚略略倾过身,轻轻拍打她的背,可晚晚一副心思全在他身上,瞅了瞅,再瞅了瞅,结果咳得更厉害了。
“跟你说过几回了,吃东西的时候要专心。”
暮沚故意敛了敛眉,目光忽地落在摊在桌上的那份报纸上,只眼风轻轻一扫便辨别出了报纸上那张模糊的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晚晚好不容易顺过气,连忙表示祝贺:“暮沚,恭喜你登上娱乐版头条!”
暮沚眯起狭长明秀的眸子,伸手在她头上点了一下,拨通了叶晨的电话,声音已然冷了下去:“给你24小时,我不希望再在报刊上看到任何有关我私人生活的新闻。”
一句话便挂断了。
暮沚转眸看向晚晚:“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和照片上这个女孩是什么回事?”
晚晚十分捧场地点点头,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暮沚见状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眼角,重新坐回位置上。
“她叫余沫,我外公住院的时候,她在那家医院当实习护士,有一回我外公的猫不见了。那是一只又老脾气又差的猫,但外公把它当宝一样,我外公也是倔脾气的人,猫不见,他饭不肯吃药也不肯吃,最后是余沫找到了那只猫。”
“也就是说这个女孩是暮家的小恩人?”
“可以这么说吧。”暮沚两指拎起桌上仅剩的那一个西红柿,两秒后又放下,慵懒地向后靠在软垫上,双臂环在胸前,回忆起往事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前几天她来找我,说她母亲生病急需用钱,我就借了她十万块,只是没想到会成为娱乐记者口中的桃色新闻。”
说着,他眸色渐深地锁住对面那张小脸,一瞬不瞬。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晚晚点了点头。
暮沚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伸手示意她问。
“你……觉得累吗?”
他难得怔忪了几秒,随后微微一笑:“其实我还可以更累一点。”
晚晚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黄瓜,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晚晚心虚地瞄了一眼暮沚,他意味深长地冲她抬了抬下巴,她也破罐子破摔的笑回去。
然后,就听见某人声音小小的说了一句:“你看,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
“嗯,我昨晚就闻到香味了。”
昨晚……
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周一下课回来从院子树下经过时,朵朵淡紫色的栀子花像雨点般扑扑落下,晚晚伸出手摊开掌心接住一片花瓣,递到鼻尖嗅了嗅,新开的花真香啊。
没有风,可树下的花又扑扑地落下几朵,她自然地抬头往上看,没想到树上居然有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看见晚晚在看她,她冲晚晚笑了一笑,利索的从树上跳下,正好落在晚晚身前的草坪上。
偷……花……贼??
“你好,我是猫。”
女孩友好地向晚晚伸出一只手,晚晚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好,我叫林晚晚,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吗?”
“嗯。”
女孩扑闪着一双澄清透亮的大眼睛,晚晚忽然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孩好像跟自己长得有点像。
同样矮矮小小的个子,平凡的五官,最大的不同点大概是自己留了许久已经可以扎起来的一头长发,而对方却剪了一个很利落干净的短发。
晚晚听到女孩这句话,心里有了答案,应该是暮沚的客人,于是十分礼貌地将她请到了房子里。
“要不要喝点饮料?我们有咖啡、茶、果汁,红酒,还有纯净水。”
“谢谢,我要一杯红酒。”
晚晚点了下头,端着一杯水和一杯红酒放在客厅的桌上,在女孩的对面坐下。
“你刚刚说你叫猫?”
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那个女孩点了点头,笑着补充道:“我叫猫,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我,猫不是我的名字。”
她呷了一口杯里的红酒,打量起房子内部,自顾自的说着:“我一直想来的,想来看看他住的地方,想看看他爱的人,你和他很相配。”
晚晚愣了一秒,看着女孩脸上真挚的笑容,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
女孩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晚晚醉酒的特写照片和情侣挂历,忽然站起身向外走,“谢谢你的招待,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