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两年漫长的时光里,顾予馨对他来说:存如鸡肋,厌如糟糠。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她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陆堔不舍得收回视线,良久,他才地下头翻开她给自己的病历单,上面赫然写着双胞胎。
陆堔的手有些发抖,那几个字,太戳人心肺。
视线变得模糊,啪,一滴眼泪滴在了纸张上,慢慢的晕开,合上病历单,才看见病历单背后写着的字:陆堔,这辈子,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爱上你,如果有来有世,我不要再遇见你。
在知道自己能嫁给陆堔,本来就是陆海的阴谋时,在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而他又要结婚时,她曾经再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死,可是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才知道自己连死都是奢望,如果不是自己,母亲父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要用余生的时间赎罪。
陆堔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大掌捂着胸口,太痛了,感觉那里要是不捂住的话就会流出血来。
他的另一只手撑在旁边的墙壁上,身子微微往前倾,无法直立,因为直立的姿势呼吸都是困难的。
周围并没有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此刻所有的情绪。
渐渐的,他蹲了下来,头始终地低着的,眼睛瞪得很大。
曾经,顾予馨每一次被他羞辱到快要忍不住哭泣的时候就会瞪大眼睛,那样就可以忍住眼泪。
如今,他也总算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顾予馨,你一定是在报复我。
一定是的。
这时,白浠瑗提着婚纱快步跑过来,吉时已经到了,这是她找人算过的,是最好的时间,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陆堔,以为她后悔了,看见他在这里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找了你好久……”白浠瑗刚想上手去碰他,却被他反手甩开,慢慢的站起身子没有看她,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呆一会。
被陆堔甩了一个仓促差点摔倒的白浠瑗,脸色也不怎么好,双手紧紧的攥着婚纱,盯着陆堔的背影,尽量压下火气:“阿堔,时间已经到了……”
“那就推迟!”陆堔冷冷的说。
白浠瑗的脸色在也绷不住,上前拉住陆堔的去路,也不在忍:“现在是吉时,我找人算过的,你别忘了,如果你不和我结婚,那你就看着顾予馨去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堔掐住脖子,他的眸光锐利的如刀子语气阴森:“要是她少一根汗毛,你都得死!”
白浠瑗被掐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脸色憋的通红,要不是有人过来,陆堔真的有可能掐死她,眼睁睁的看着陆堔离开,白浠瑗不敢再去刺激他,刚刚她真的害怕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死,陆堔的眼神太可怕。
大厅里。
“你怎么去那么久?”沈何刚打发身边的人,正要去找她,怕她会触景生情。
陆堔毕竟是她爱过的男人。
“我没有找到洗手间。”予馨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笑着对他说道:“我们走吧。”
沈何点了点头,予馨挽着他离开酒店,来的时候外面并没有下雪,在他们走出来的时候,竟然下雪了。
予馨抬着头天空灰灰的一片,雪花慢悠悠的飘下起来。
“冷吗?”沈何问。
予馨摇了摇头:“不冷,我们一起跑过去吧。”
说完率先朝着车子跑过去,边跑边仰着头,脸上凉凉的。
沈何随后跟上,到车旁给她拉开车门,说道:“上车吧。”
予馨没有立刻上,而是回头,望着身后的大厦,短暂的几秒就收回视线,弯身上车。
大厦的第十层,宽大的落地窗前站着的正式陆堔,就看着她离开。
在她上车的那一刻,呼吸好像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