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中悄悄松了口气的Nancy不同,看到来人,其他几个长辈的脸色却都不约而同地变得难看起来。
“杰克!怎么是你?少爷呢?”
冷伯承当即冷声发问道。
听着老爷略显得严厉的声音,杰克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来的同时心中更是苦涩万分。
他就知道,今天晚上冷逸飞执意让他坐他的车回来跟夫人老爷交代一声,就是刻意让他回来替他挨骂的。
果然,现在就开始被追究了吧?
心里虽然很想哭,但表面上,杰克还是得尽职尽责地将冷逸飞吩咐自己的事情办好。
所以他低声道:“回老爷,少爷说他有急事还没有处理完毕,今晚上就……就不回来了,还请您和夫人,以及汪董事长夫妇见谅。”
听完他的话,汪民国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但他倒是有涵养地不会对一个下人发火,因此只是扭头面色不悦地看着冷伯承道:“冷兄,你家逸飞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夫人今天来冷家的事情可是事先跟你们商量好的,他这种态度,算什么?”
冷伯承只能赔笑。
他知道这事算起来肯定是冷逸飞做得不对。
但问题是他也管不住他啊!
“臭小子,就知道给老子我找麻烦!”
冷伯承难得地在心中爆了句粗口,随即笑着对汪民国道:“汪兄,这个事吧,你先别生气,说不定逸飞他真的是有什么事情牵绊着走不开呢?这小子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随便做出这种不尊敬长辈的事情的。”
“哼!我看啊,逸飞就是心不诚,他要是实在不喜欢这门婚事,那咱们这个婚就不结了!咱们家Nancy,也不愁没有人要!”
汪民国鼻孔中哼着气道。
他这话一出口,冷伯承和白惠茜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一旁的Nancy就着急地叫了他一声。
“爸爸!你说什么呢?”
她虽然对于面对现在的冷逸飞有些忐忑,但那个可是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人,要不是因为她在宴会上对他一见倾心,也不会匆匆结束在国外的学业,回国请求父母亲帮忙让自己嫁给他。
现在眼看着自己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就快要实现了,她又怎么可能甘心让父亲因为赌气而把这本婚约毁掉?
所以Nancy此刻的着急是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但她这突如其来插的一句,却是差点没让汪民国呛住。
“咳咳……”
他连忙给了妻子一个眼神。
接收到他的眼神,沈玉珍顿时拉住Nancy的手,笑着道:“你这孩子,你爸爸那是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吗?这么大的事情,你爸怎么可能因为一时之气就真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看你,这还急眼了?”
“大姑娘不害臊,你就那么想嫁给逸飞啊?”
一番话说的反应过来爸爸这是欲擒故纵的说法的Nancy面红耳赤。
但恰巧因为这样,却是把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冲得缓和了许多。
冷伯承和白惠茜对视了一眼,都笑着道:“哈哈,别怪Nancy,她这孩子啊,对逸飞的心思咱们都知道不是吗?我们啊还就喜欢她这一点,真实!”
几个人打着哈哈笑过去,把杰克晾在了一边。
这倒让杰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还真的怕冷伯承他们会追着自己询问冷逸飞为什么没有回来,是在忙着什么事情。
其实哪有什么,冷逸飞纯粹就是不想跟汪民国他们见面罢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打算跟Nancy结婚,对于汪民国跟沈玉珍两人,他也不用太给面子。
而他手上需要忙碌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杰克他们。
所以此刻的他不过是在A时最豪华的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准备晚上在那里睡一晚,等汪民国他们走了再回来罢了。
至于杰克,他心中暗自叫苦,这边替冷逸飞回来顶了挨骂的锅之后,他还得赶着回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C市那边冷逸飞和陆芸菲遭遇的事情都需要他派人着手调查,这边从冷家离职的那些人的下落,他也还在派人追查中,这些都需要他去守着。
杰克都感觉自己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了,真是一点休息的时刻都没有。
就这样,自家Boss还不时地压榨着自己,实在是让他心里发苦。
不提他有多难受,冷逸飞这个在外面住一晚,不回冷家别墅来的决定却是真的做对了。
因为在吃完晚饭后,沈玉珍和汪民国是真的留宿了下来。
原本只是白惠茜见天色太晚了,随口说出来的一句客套话,谁知却被沈玉珍接过话茬去说Nancy马上就要成为冷家的儿媳妇了,她想多些时间和Nancy相处,所以就准备今天跟Nancy睡在一起。
母女俩说点体己话。
她这个小小的要求,白惠茜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个话茬本来就是自己提出来的。
当即,她便吩咐佣人给汪民国和他们开车来的司机安排了房间。
至于沈玉珍,她都说了要跟Nancy一起睡,倒是不用额外再给她准备客房。
洗漱完后,沈玉珍跟Nancy躺在床上,一边敷着面膜,一边说着话。
沈玉珍留下来,除了的确舍不得女儿,有些贴心的话要跟她说之外,其实也还是有些事情要问她。
“Nancy,那个叫陆芸菲的,怎么样了?这次你跟冷逸飞的婚礼,她会成为变数吗?”
她早就不止一次地听自己女儿在电话里提到过陆芸菲,也知道Nancy对陆芸菲,真正抱着的是一副怎样的态度,才会有此一问。
不过这两天她忙着安排女儿婚礼的事情,母女俩倒还没有通过话,所以陆芸菲现在的情况,她还暂时不知道。
经她这么一问,从来就没有想过隐瞒自己母亲的Nancy当然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她。
“什么?你竟然敢在冷家对她动手?”
听完女儿所说的,沈玉珍也是一阵目瞪口呆。
自己女儿的秉性她当然清楚,那是个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折手段的主儿,可再怎么样,沈玉珍也没有想到,Nancy居然敢对陆芸菲下那样的重手。
听女儿说,她可是差点把她都打死了。
第一次,沈玉珍对自己这个女儿有了陌生感。
不过再怎么样,她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沈玉珍对她的做法,虽然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却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在豪门里生活久了,她可是知道这个世界,是比一般人们所想象的实际还要黑暗的,女人狠点,才能更好地巩固住自己的地位并且保护好自己。
只是有些话,她却需要先提醒Nan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