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他至少守到了你，而我，什么也没有
“对不起，偷偷调查了你的事情。”我跟霍予琛是夫妻，霍予琛调查的戚潇云也就是相当于我调查了戚潇云，总之都是应该感觉到抱歉的。
“想接近你的每一个人，霍先生都是这样小心防备的吗？按照霍先生的习惯，感觉不管是谁，好像碰你一下，你就会碎了一样，对谁都充满了敌意，可偏偏对秦少倾只是嘴上的敌意，心里倒没有那么的防备。”
戚潇云摊了摊手，似乎对霍予琛的做法感觉到不解却又深深地羡慕，她看着我，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不知道嫁给霍先生，对你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什么？”我拧眉，对戚潇云的话不解。
霍予琛那个人倒真的是时常会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每一次都是出于想要保护我的心态，以前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这样被戚潇云给指出来，倒真觉得霍予琛对我的保护有些过度了。
“是我先调查接近的你，按理说，是我该抱歉。”戚潇云伸了个懒腰，一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一手撑着自己的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道：“其实没什么好在意的，那些事情，我本来也打算不再隐瞒的。”
“不再隐瞒是因为找到了不隐瞒的理由吗？”我看着她，眼神平静。
“……”戚潇云沉默。
有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吹散了戚潇云想要挡住眼睛的斜长刘海。
“那个人是……秦少倾？”我试探性的开口，打算打破这一时的沉默。
“唔，是他吗？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或许是，或许不是。”戚潇云的话说的模棱两可的，半晌，她勾了勾唇角，眼睛里面有锐利的光芒闪过，“就算是，他也不记得我了，不管是以前的丑陋的我还是现在美丽的我，他都不曾放在心上过。”
“……”我沉默的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爱情里面最可怕的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爱我，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很久很久，你的眼睛却一直没有落到我身上过。戚潇云之于薄少倾，应该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哎，顾念，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戚潇云看着我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眼睛里面流露出一抹羡慕，顿了顿，她的嘴角弯了弯，语气有些柔软，道：“好漂亮的戒指，这个是霍先生给你定制的吧？如此别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嗯，是挺别致的。”虽然，我也并不清楚霍予琛当初为了这枚戒指做了什么，但是——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这个赞美，随即视线落到戚潇云的脸上，“你的故事，现在可以讲了。”
讲故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故事里面的主人公自然就是戚潇云和秦少倾了。
戚潇云眨了眨眼睛，拖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很久，才开口，“大约在十年前，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一个女生自己走在街上，她的爸妈离婚了，没人肯要她这个拖油瓶，所以她跑出来了，街上很冷，她穿的又很少。”
“大街上，同样落魄的人不只是她一个，还有一个少年，那时候的少年虽然跟家里闹了别扭，但还是依旧大大咧咧的坐在小摊贩临时搭起来的棚子下面，热呼啦啦的吃着面，热气升腾，氤氲了他精致的面容，女生认出他来了，那是学校公认的校草，也是校长长期请去喝茶叫家长的小少爷。”
说到这里，戚潇云突然懒懒的看了我一眼，回味似的说道：“那时候的他真的很耀眼，起码不会有人像你这样不识货的甩了他，倒贴的女生一大堆，可是他都看不上眼，甚至，还会觉得，那些女人匹配不上他。”
戚潇云的话里面充满了对秦少倾的赞赏和喜欢，就像书上所说的那样，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每当提到他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面是真的充满了光芒的，就像现在的戚潇云。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戚潇云说的没错。
在跟秦少倾彻底熟悉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也一直都是那种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唯他独尊一般，之前是觉得他放荡不羁，现在却尤为心疼。
“……”我抿了抿唇瓣，对于戚潇云的话不置一词。
“女生跟学校其他的女孩子一样，都对面前的男孩子抱有喜欢之情，所以那天晚上，女生就蹲在角落里面看着少年吃面，很滑稽的场景，可是女生记了一辈子，那升腾的热气一看就知道很暖，女生搓了搓手，哈着气，其实她很冷，其实她也想吃，可是她忘记带钱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少年给发现了，少年冲着她勾了勾手指头，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女生窘迫的拽住了自己的裙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的心里是多么渴望跟少年坐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吃，就只是看着他，都好……最后还是少年给买单，女生吃到了热气腾腾的面。”
戚潇云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似的，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淡声叙述着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女生追着他要手机号，说以后还钱，少年嗤笑一声，‘手机号？那种奢侈品，我可没有，我叫秦少倾，你可以来初二三班找我。’说完，少年就走了，不带一丝犹豫，其实少年的这些信息，女生怎么会不清楚呢？但她还是故意找话接近，因为她想离着少年近一些，再近一些……”
说到这里的时候，戚潇云嘲弄的勾了勾唇角，眼角的笑容更是有些苦涩。
“女生以为她跟少年的关系近一些了，时常偷偷地帮着少年做值日，在他的桌洞里面塞早餐，帮他补作业，后来的一天，她在马路上遇见少年，少年正跟几个小混混在一起，她走上前劝诫少年远离那群小混混，却被少年嫌烦，他嗤笑的看着女生，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管我？然后伸手将女生挥出去很远。”
我有些吃惊，我知道以前秦少倾肯定没少跟小混混在一起过，可是我没想到他当时会对戚潇云这么过分，戚潇云口中的这个人真的是少倾吗？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的？
“女生很难过，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少年，直到平安夜那天，女生突然收到了少年的一张纸条，上面俊秀的字迹写着在圣诞节的当晚约会，女生高兴坏了，抱着那张纸条就像是抱着全世界，平安夜的那天晚上，她失眠了，第二天更是精心打扮，提前了两个小时去了约定的地点，她不想让少年等，那就只能自己等。”
“然后？”我似乎可以想象出来当时的戚潇云在收到秦少倾的那张纸条的时候，心情应该有多激动，可是后面的内容我不忍心想下去，因为能够让戚潇云如此改变的事情，那么就意味着——
后面所发生的事情是悲剧。
“女生等了很久很久，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女生就站在那里，一直到午夜12点的钟声响了起来，下雪了，可是一片白茫茫之中，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来。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女生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脸颊两侧的头发都紧紧的贴在了脸上，她没走，她坚信着少年只是有事情耽误了，他肯定晚些时候就来了，所以，她就那样在树底下等了一夜，冻得浑身都在打哆嗦。”
戚潇云抬眼望向窗外，视线迷离而充满了哀伤，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无法自拔的回忆。
“后来，天亮了，少年也终于出现了，女生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少年，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然后擦肩而过，一副根本不认识女生的模样。女生愣在原地，看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里面的希冀和期待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你……”我张了张嘴，看着戚潇云红起来的眼睛，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能够跟她说点什么。
“后来，女生才知道，原来少年之所以会约自己，只是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赌约。圣诞节的当晚，少年出去狂欢了一整夜，女生在树下受了一夜的寒，回家之后大病一场，随后便被自己的爷爷送出国，出国前，女生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平凡的外表，所以才会让少年目不斜视，所以女生花大价钱去整容，按少年喜欢的女生类型去整容，期待着与少年的再一次相遇。”
“所以，你不是被予琛找出来的，你是自己去求的予琛帮你？”我像是突然顿悟了一切似的，皱着眉毛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是你在想方设法的接近秦少倾？”
不是霍予琛在从中搅局？也不是霍予琛一门心思的想要对付秦少倾，而是戚潇云自己恳求来的，霍予琛顺水推舟，派出了所谓的情敌？
毕竟让霍予琛甘愿做戚潇云的棋子，这对霍予琛来说也太艰难了吧？
戚潇云摇了摇头，声音苦涩，她牵了牵唇角，低声道：“我的想方设法始终是不如霍先生的步步为营，起码，霍先生守到了你，而我，什么也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