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敬茶的日子。
温玉一只手里抱着猫儿,另一只手扶在后腰上,站在冉绿跟前羞涩的笑。
“姐姐莫怪,自从有孕之后,每天王爷都让我多睡一会儿,所以就来晚了。”
温玉笑得甜美,其实暗地里早咬碎了一口银牙。千算万算,冉绿还是成了燕王正妃!
她的视线在冉绿身下的主座和身旁的拐杖上扫过,眼里划过浓烈的不甘。
冉绿端坐着没说话,她在观察形势。
温玉,哦不,是温侧妃身边的那两个丫鬟明显有功夫在身,而且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别说她现在是个残疾,就是之前双腿完好时,也没本事在两个练家子跟前弄死温玉。
筱竹是冉绿的丫鬟,此时看不过眼去:“温侧妃,你该给王妃敬茶了!”
温侧妃冲着筱竹不悦的哼了一声,转眼又笑起来:“王爷说了,一切以王嗣为重,这茶姐姐喝了就好,跪就不必了。”
说着,猫也不放下,温侧妃一只手拿过茶盏,嘭的一下放在冉绿身旁的桌子上,茶水四溅。
冉绿看了眼那满桌的水迹,心中了然,她不好过,难道温玉就好过吗?
“你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妾,还不是要来给我敬茶?”
这话直戳了温侧妃的痛处,她恨恨的说:“我可不是一般的妾,我是侧妃,正经上了皇家玉碟的!呵,正妃又如何?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妻不如妾!”
藏在猫腹下的手指狠狠一捏一扔,那雪白的猫儿嗷的一声,纵身扑向冉绿。
筱竹惊呼一声,急忙想拦下那猫儿,却已经来不及,那猫儿眼见就到了冉绿脸前,挥开了利爪。
冉绿腿脚不便,躲是躲不开了,好在这半年里她早有了一样得心应手的东西。
猫儿惨叫一声,被狠狠打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滚落在地。
温侧妃随着痛呼一声,顺势跪在地上。
“王妃娘娘,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儿!别打雪球!”
“怎么回事?”
冉绿抬眼,却是燕王闯了进来,她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温玉,恍然大悟。
温侧妃爬到燕王脚下:“王爷,王妃要拿拐杖打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拐杖那么大那么重,我的孩子怎么受得了?雪球替我挨了一下,呜呜,雪球会不会死?”
燕王抬脚就踹了过来:“毒妇!”
冉绿连人带椅子倒下,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他,这是他第二次踢她了吧?每次都为了温玉。她的心在滴血,眼里却一滴泪都没有。
燕王对上她的眼,心中更加不满:这个女人不但不思悔改,还愈发毒辣了!
温侧妃抱着猫儿不停的哭,不久就开始喊肚子疼,燕王一把抱起她转身往外走。
“王妃冉氏心思歹毒,谋害王嗣,即日起闭门思过,不得出丹华院一步!”
能不能出门冉绿根本不在乎,反正她腿脚不便也不爱走动。只是看着燕王抱着温玉决绝的离去,她的胸口闷闷的疼。
她出不了门,可别人却不肯放过她。
燕王已经下令,免了温侧妃的请安,可第二天她还是去了丹华院,手里依然抱着那只猫。
温侧妃未禀而入,进了门也不行礼,反倒是直接坐下,一脸的不高兴:“冉姐姐你看,王爷赐下的黑玉断续膏虽是旷世神药,可这颜色也太难看了,把雪球的毛都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