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一夜未眠,第二天眼下乌青一片。
红月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安慰:“昨天皇上在御书房批折子,直到后半夜才熄灯呢!”
徐敏嘴上说着皇上辛苦的话,心里却舒畅许多,他没去别的女人那里就好!
可是他能一次不去,能次次不去吗?
他是皇上,终究是要宠幸后宫的。
红月见她只是高兴了一下就重新变得郁郁寡欢,心里也是发愁,皇宫这地方真的不适合自家小姐,可是来都来了,小姐若迟迟不能适应后宫生活,到头来受苦受累的还是小姐自己。
皇上带着数名太医来了,他要陪着她治腿。
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虽然有神药在手,但太医明言,徐敏还是会多受一些罪。
为了续接经脉,太医们挑开了她腿上的皮肉。
徐敏惨叫连连,皇上一手抱着她,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那片血肉模糊:“忍一下,就一下,马上就好了。”
太医们动作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就接好了经脉,敷上了黑玉断续膏。
可对于徐敏来说却像是过了好几个时辰,到后来在疼痛和药效的双重作用下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不怎么疼了,皇上每天处理完国事,就会过来陪她。
刚开始几天还好,身体疼痛时有人陪伴是件暖心的事。
皇上感觉到徐敏态度的软化,愈发坚定了每天都要过来陪伴的决心。
可是几天过去之后,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忍耐的瘙痒。
徐敏坐立不安,几经挣扎后忍不住伸手去挠,却被皇上抓住手腕。
“忍一忍,伤口不能碰,碰了会拖得更久。”
她尖叫,却被他抱住,她胡乱在他背上挠了几把,尖利的指甲刮花了龙袍上的刺绣,她犹不解气,一把抓到他脖子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印子。
皇上嘶的吸了口冷气,却是顾不上伤口,更是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哄着她。
那股奇痒深入骨髓,在最深处折磨着她,治不得碰不到,让人抓狂丧失理智。
恍恍惚惚的冲他吼:“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种罪?”
皇上却大喜:“阿冉,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阿冉?”
“去你的阿冉!啊啊!”
皇上的心又沉下去,是他痴心妄想了,总是奢望她能记起从前的事。
其实他知道,就算阿冉记忆恢复,更大可能是恨他。
可恨也是一种感情,哪里像现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没有恨,更没有爱,他仿佛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种被她关在心房之外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他甚至自私的想,哪怕让她恨他也好啊!
虽然那样,她会痛苦,可是他仍然在心底期盼她能记起他,记起他们曾经的过往和情分。
就算是恨,也是记得他。
徐敏被奇痒折磨了好久,直到她累得精疲力尽后沉沉睡去。
皇上叹口气,拿软巾轻轻的为她擦掉头上、身上的汗。
也只有此时此刻,她睡着的时候,才看起来与以前一样,是他的阿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