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里,看着朴峦不说话。他就倚在我的车门上,一样看着我。
不知道他有什么可说的,他该知道,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眼前的男人就是堆垃圾,我不想看见他,踩都不想踩。
朴峦点了支烟,然后开口。“把卡给我解冻了。”
我差点儿笑出声,但是忍住了。他居然说的特别轻松,自如。就像在说天气一样的,完全没有是在跟一个女人要钱的那种窘态。
“孩子是我的,没你什么事儿。”
我还没反应,就像没听见。朴峦又开口。这一次我明白了,他是在跟我要钱。还说孩子跟我无关,也就是说,他要钱,也要孩子。
难道他当自己是要饭的了吗?
他也要孩子,这好理解,必定是他的种。
可两样我都不会给他的,不会。
“你是要饭的吗?”
我问的很轻,很轻。这么问的,也这么说了。然后看着他再轻开口,“我没有,别想了。”休想,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的。他的脸也真够大,还敢给我要钱。
“找孩子需要钱的。”
我想要拉上车门,同时吼,“孩子不需要你。”
“要不是你去偷孩子,孩子能丢吗。”
我停下了动作,这话朴峦说的对。如果我不让凌云偷孩子,他现在应该生活在公寓里。起码有人照顾,有吃有喝。
“伊静茹,全是你的错,所有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
我抬头看向朴峦,他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可见他在生气,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让人说不清楚。
是我的错!
若不是我,孩子不会有事。
可若不是孩子,我是不是也不会死,还是那个伊静茹。
“朴峦,我是凌草。你在酒吧邂逅的酒吧女。”
朴峦一巴掌抽过来,“我不管你是谁,别左右我的生活。”
我,愣在当场。
朴峦这一巴掌让我的心落地了,不管现在的我是凌草还是伊静茹,我都要找回孩子。
孩子是我人生的终点,也是我又一世的起点。若是没有他,我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
朴峦开车离开,我坐在车里发呆,并没有马上离开。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路上等我,这一次,若是他有机会一定会置我于死地。
我的手机一直在响,但我没有接,看也不看。我想静静,就自己一个人。
我二十八年的人生,没有了爱情,失去了孩子。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不是钱的错,错在我。
这一世,我顶着凌草的脸,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泪流满面,痛苦无声。
我回到家姑姑在等我,没跟她说发生了什么,自己回了卧室。
一室地清凉,满室地忧伤。
我的人生要怎么安放。
夜,如期而至。
现在的我怕过夜晚,想念,痛苦纠缠着我。自责在我的心里一分一秒地在扩大。
午夜时分,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刚刚有些迷糊的我一下就坐了起来,看也不看,直接就接电话。
不想错过一个可能,也不能错过。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哑,吓得我更清醒了。我听清他的话了,可是感觉不真实,像是没听清。于是,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