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忍不住的将他拉起来了,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像是狗狗在祈求着主人抚摸着他,看他变成这样,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他又不让我碰他的腿,他应该也知道很疼,所以不想让我碰吧。
我强行的将他拉起来,动作有些强硬,他竟然反口咬了我一口,虽然不是很疼,却让我倍感心痛。
我将他按到在床上,用被子将他盖好,又用床单轻轻的将他手腕扣在一起,免得他伤害自己。
“你等我,我去找医生,你先等我,哪里也不要跑。”我擦擦眼角快要流出的眼泪的,吸着鼻子小跑着去找医生了。
我的腿很疼,跑了一会儿就疼的厉害,我还是咬着牙齿冲到了护士面前,请求他把医生叫来。
我当时已经慌乱的不知道还有急救铃这种东西了,明明只要按一下医生就会出来的,而我却忘得一干二净。
等我再跑到病房,谭浩正拿着牙刷在那啃着,估计是把它当成骨头了。
“医生,你快给他检查一下,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捂着口鼻,难过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医生在几个护士的帮助下,终于将得了多动症的谭浩给压住了,他拿着听诊器给谭浩检查,又掰开他的眼皮检查着。
一系列检查结束,医生冲我摇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他得了什么病啊。”看他摇头,我心知事情不妙了。
“谭总怕是医治不好了,他身上多处被野狗咬伤,病毒已经散开了,他这得的是狂犬病。如果再不把他隔离出去,怕是会伤到别人的。”
医生跟我说完,又转头对那两个护士道:“你们两个,先给他打个镇定剂,一会儿给他关到重症监护室里去,别让他伤到别人了。”
“什么,狂犬病?还要监禁起来,你们不能这么做,医生,你得想办法救人。”我死死的拉着医生的衣服,就是不放他走。
“我也想救啊,可是我不能容忍一个随时会发疯咬人的病患,在这病房呆着。这位小姐,您还是先跟他好好说几句话吧,可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医生摇着头,护士强行的给谭浩打了针,结果快要把针拔出来的时候,谭浩忽然发疯咬了一口那小护士。
小护士尖叫着,她的手背上多了一道很深的压印。
医生急忙上前推开谭浩,撂下一句:“快救人,一会儿直接把人关起来,快点快点!”
随后就带着那受伤的小护士走了。
我赶紧跑过去把门反锁起来,就怕一会儿来人了,直接把谭浩给抢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谭浩两个人。
被打了镇定剂的谭浩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躺在床上不停的翻着白眼。
从我的孩子没了之后,我的心就在也没有这么疼过,是因为谭浩么?
我趴在床边上,拉着谭浩的手,眼泪像是喷泉一样怎么都止不住的往外面流淌着。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得了狂犬病。
“谭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是想让我一辈子都亏欠你么?啊?你不是说要让我做你的情人么,你变成这样了,那我还怎么跟你在一起?”
我继续擦着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是,我恨谭卿,因为她抢走了我的丈夫,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所以我也不待见你,甚至对你有一些恨意。”
“总觉得你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的,总以为你是为了谭卿才会这样补偿我,可是,我并不需要这样的补偿。”
“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够恢复正常,我什么也不求了,拜托你了。”
我已经哭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拉着谭浩的手,说着一些自己的心里话。
“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刹那,我从没有想过你会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救我,不惜被野狗咬,这些都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求求恢复正常好么?”
“谭浩,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难道真的要毁在一个小小的野狗手里么?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就跟你在一起,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么,谭浩……”
我趴在床边失声的痛哭着,哭到我嗓子疼,使劲的咳嗽着。
鼻子早就已经堵的不透气,可我还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
我跟谭浩说了这么说,可是他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我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谭浩,谭浩,求你,醒过来吧!”
我抓着的手忽然反手握住了我,我震惊的抬头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赶紧擦擦。
谭浩竟然坐起来了,而且他还在冲我笑,这不是我的错觉吧,我又使劲的揉眼睛,揉到眼珠子都疼了。
“别揉了,一会儿该疼了。”
什么叫一会儿,我现在就疼的很。
我一脸懵的看向他:“你,你好了?”
想到这儿,我赶紧起身拉着他四处检查着,除了刚换的绷带变成了红色,其他一切正常。
“你,你不是得了狂犬病么,怎么会……”我脑子稍微有些短路了,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接上来了,原来……
“你,你居然敢骗我。”我用力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却将我的小拳头包裹在了手心,他一把将我拉到他身边,伸手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欺骗了你。”
“你怎么这样,这种玩笑也是能开得起么?”知不知道我心脏病都快要被吓出来了。
“你刚刚说的,只要我恢复正常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是不是?”
“不是!”我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怎么不是,我听得清清楚楚。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做人要知道一诺千金。我既答应你正常醒来了,那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谭浩抬起我的下巴,逼着我与他对视着。
我感觉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我竟然被他给欺骗了:“你个混蛋,骗子!”
我有些恼怒地将人推开,起身快步走出了病房,直到走到了走廊里,我才感觉脸上的热度稍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