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眼神轻轻扫过霍霆宇略微惊讶的眼神,嘴角轻勾,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向自己之前在霍家的那个房间。
“。…。。言骁,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吧。”霍霆宇犹豫几秒,眼里的光晦暗不明。
他的脚步略微停顿,眼神再度扫过他,半晌,才缓缓点头,说好,但是眼神却是落在别的地方。
“咱兄弟两已经很久没有促膝长谈了,怎么?今天没有去上班吗?你这个大总裁应该很忙才是。”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面,女佣给两人沏了一杯茶,之后就默默退到一边。
霍霆宇一副兄长的样子,嘴角噙着笑看向他,似乎之前那些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是他一个人做的梦而已。
他将修长的左腿交叠在右腿上面,显得随意却处处都散发出优雅的气质,眉宇之间透出点点不耐,“霍霆宇,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这么亲热了吧,有话直说。”
他懒洋洋地说道,磁性带着一丝慵懒的嘶哑。
想起之前那个蠢女人说自己心里还对霍霆宇余情未了的事情,原本暗沉的眼眸渗出掀起一丝浪花,看向对方的眼神更加具有攻击性。
“言骁,你母亲的事情……。还有你的身世,我都已经知道了。”清了清嗓子,他也没有再做推辞,直接将这些天一直闷在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锋利的薄唇紧抿,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愤怒,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出声,“所以呢,你是为了弥补我,将霍氏集团让给我,还是将陈喜珍赶出霍家给我母亲赔罪?”
霍言骁冷冷看着自己的哥哥,眼里的的温度骤然降低,锋芒毕露。
“你又何苦这么咄咄逼人,难道我们做一对和幼时一样的兄弟不好吗?”霍霆宇定定地看向他,以为自己眼里的算计还没有被对方发现。
“收起你的感情牌吧,今天我来只是拿走我母亲给我的遗物,不是回来和你培养感情的。”他冷笑一声,这样的招数,自己在商界混了这么久,难道还少见过?
嘴角带起一丝阴冷的笑,霍霆宇眯着眼睛,“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弟弟,那就只能做我的敌人了,言骁,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以后遇见,可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虚伪的面具被无情扯下,夜里贪婪的狼终于露出自己凶恶的本性。
“是啊,不然我会以为前几次你的失败,都是在顾念兄弟之情。”原本因为愤怒和仇恨紧绷的脸,在听见“兄弟之情”四个字的时候,竟然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他扬起笑脸看向霍霆宇,讽刺的语气和凌厉的眼神一样直击对方的内心。
“你!”被他的话气得够呛,就要从沙发上面站起身。
“我可不是来打架的。”霍言骁冷冷地补充了一句,交叠的双腿交换了一下位置。
听到这句话,想起刚刚是自己将人留了下来,他愤愤坐下,眉眼一转,想起来那个已经将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的女人。
娱乐消息总是像自己长了腿会跑一样,更何况还是关于霍言骁的消息,现在,霍言骁将顾清宴赶出家门,让她流落到只能落住酒店的这件事情在商界上层这个圈子已经流传开很久。
他扬扬自己的眉毛,“你把清宴绑在自己身边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打击报复我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反而还可以松口气,至少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霍言骁略微抬头,审视的眼神直接探进霍霆宇的眼里,嘴角勾起一丝明了的笑意,果然,他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期待。
“你未免太抬举你自己了,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冷笑着回答对方的问题,他清楚看见他眼里的光被浇灭,变成一团灰烬,心里闪过痛快的报复感。
听见他说的话的不对劲,什么叫做一开始就是他的女人?
“什么意思?”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两年前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因为,两年前要了顾清宴清白的男人就是我。”他做出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对顾清宴的霸道和维护的冷笑。
“你应该庆幸着两年你没有碰她,否则你会完蛋得比现在更加迅速。顾清宴只能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至于你,永远不可能。”
简单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站起身,颀长的身躯定了定,那是在欣赏此时霍霆宇脸上难看的表情,之后露出笑意,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门锁已经被换了,叫来女佣将门打开,屋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他皱着眉走进去,就连窗户上面都落满了灰尘。
眼里满是无所谓,女佣拉开窗帘,将一层灰抖到空气里面,那些细小的灰尘在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里面尽情飞舞。
“在怎么闹腾,你们也只能是尘埃。”
扯出一丝冷笑,在保险柜前按下几个数字,矮矮的机械门弹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红色的布囊,布囊上面是一朵人工绣成,精致的白色玫瑰花。
至今还能够看的出来,当初绣出这一针一线的人,想必费了很多心思。
沉甸甸地放在手心,就是隔着一层布料也感觉得到那块玉的温凉。
拿了东西下楼,出来的时候,霍霆宇依旧还是坐在沙发上面,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霍言骁笑笑,回头看了眼这栋霍家大宅,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丝毫没有之前每一次回家的喜悦。
发动引擎,红色的法拉利渐渐开出霍家大宅,思绪却回到十年前的霍家宅院。
那年,自己刚满十八岁,还是个意气风发,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可是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霍营天,却突然因病住院。
他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刚好听见医生和他父亲的交谈,霍营天在余生里,已经没有可能下床走路,而且必须留在医院照看,以备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