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宴僵硬着嘴角回头,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撕碎现在正站在那儿傻乎乎笑的人。
霍营天被一只脚揣在地上,一张老脸已经看不清楚是什么情绪,而一边的艾瑞克,手里还拿着一只空空的高脚杯,像是小孩做了助人为乐的好事一样看向顾清宴,似乎企图得到表扬。
“敢欺负老子喜欢的女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他醉醺醺地,打算照着地上的人再踹一脚,被一边的万若琳挡住。
虽然她一直都在努力把这个醉鬼拖走,但是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而身边的随时都在准备逮到什么新闻八卦的记者在听见他的话之后全部两眼发光,默默地架起了自己手中的摄像机,等待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刻。
一边的宾客也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她不是霍言骁的女人吗?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其中还藏着一腿?
“万先生,请您注意你的言行,我是顾清宴,霍言骁的未婚妻。保安,霍先生喝醉了……把他和霍老一起请去休息。”
她勉强抬头应付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里隐忍着想将对方火火掐死的欲望。
然而,有的人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轻轻一甩便摆脱身边人的控制,杯子被他掷在地上,瞬间粉碎。
“我当然不会喝醉,今天可是老子喜欢的女人和别人订婚,顾清宴!你……难道忘了之前我们一起说过的话吗?”
眉头纠结在一起,身边的记者空恐怕已经拍好照片并且想好自己的措辞了……
娇小的脸已经被气得通红,老娘什么时候和你说了些什么话?
“这个新娘看着这么高洁,说到底也是个妖艳jian货……”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整个看热闹的人群就沸腾起来。
艾瑞克好像是不嫌事大,两步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丝魅惑的笑意,但是偏偏让人恍惚觉得有几分阳光。
他搂住她的细腰,原本布满醉意的眼睛浮上一丝雾气。
“我爱你。”
“滚开!”
她大声呐喊,试图将这个疯子从自己身上推开,但是这似乎并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让他低头向自己吻过来。
好了,这下子自己的名誉还是清白全部都保不住了……
内心满是绝望,她紧紧低着头闭上自己的双眼。
然而,想象之中的喧哗的强迫的力道并没有发生,反而听到一声闷哼之后,自己掉进了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里面。
熟悉的沉香木味道扑面而来,她睁开眼,欣喜地抱着眼前男人精壮的腰身,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个时候他出现了,不然自己就真的只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霍言骁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轻易将这个酒鬼拎开,然后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俊脸一片冰霜,低沉的眼睛叫人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但是顾清宴知道,这是他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是极其恐怖的那种生气……
不远处的孟璇眼睛暗淡下来,对着不远处的一个记者使了个颜色,对方会意,不动声色离开了订婚宴的现场。
“把这个两个人丢出去,所有记者刚刚记录的信息全部删除。”黑色在眼底不断翻涌,他冷眼看着那些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群,现在全部将视线转向别处,难掩心虚。
“我们走。”
冷冷地扫视了一遍众人之后,他冷声说,然后带着她直接离开了订婚现场,上车离开。
旁边的吃瓜群众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霍大总裁的豪华跑车已经离开公园。
莫言好像早就已经习惯自己老板的这种做事方式,表面显得非常镇静,“大家安静,抱歉,霍少刚刚接到电话有急事要处理,不能奉陪,霍少说了,大家尽管吃好玩好,至于牵扯到工作的,今天一律不做讨论。”
之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走下台,指挥保镖还躺在地上发酒疯的艾瑞克直接带走。
万若琳并没有制止,只是在后面频频摇头,哥啊妹妹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其他的,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们就这样离开真的好吗?”车子开走很远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男人冷漠沉寂的眸子微微抬起,嘴角没有一丝笑意,“怎么,你还惦记着那个混蛋?”
她赶紧摇头,不再说话,生怕惹到这个像刚刚吞了火药的人。
可是男人的目光却开始寸寸深沉起来,车子的反向盘一转,直直地向着机场的方向开过去。
意识到这既不是回公司的路,也不是回家的路,她一双清澈的眸子愈发疑惑起来,想起之前他接到电话出去的时和回来时的神情,再加上现在的表现,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车子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程,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里面很安静,但是气压也很低。
“停车!”
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气愤。
但是车子依旧在以很高的速度在行驶,身边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你到底是要去哪里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男人沉寂的眸子终于爆发开来,一脚踩下刹车,因为惯性她直直地将安全带都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疯了?”她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就生气的男人,眼底的委屈和气愤一览无余。
“霍言骁,你不觉得你今天做的很过分吗?今天怎么说也是和我订婚的日子,你却突然离开这么久,回来就直接带我离开,你叫别人怎么看我!”
她有些声嘶力竭,他这些日子因为那个案子,已经为那个孟璇丢下自己很多次了好吗?
“呵,怎么看你?”
他俯身,渐渐靠近她,只是身上的气息却阴冷的叫人感到可怕,几乎让人窒息。他冷笑,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只是那双充满怒意的眸子,只是苦涩流露出来的那一瞬间,顾清宴没有发现。
“你真的很会演戏呢。”他直直看尽她的眼底,似乎想看出什么自己想得到的讯息,结果还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