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被宋熹的话气得上蹿下跳,后来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是猪,你的脑袋是用猪脑做的啊?难受死你,你活该”,说完,她拿上酒,摔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悦走后,宋熹又变成一个人在公寓。
可似乎从那一时起,宋熹的心间好像有一道暖流流过,她之前孤寂苍凉的心,好像感受到了某些温暖。
虽然宋悦对她从来没有好话,小时候还经常欺负她。宋悦仗着自己在宋家的地位,也仗着自己年纪小,经常让她这摔一跤,那绊一下,或者坐凳子坐不上,直接倒在地上。甚至宋悦让她被宋母骂,被宋父皱眉生气,被宋老爷子摇头叹气表失望。
但是,宋熹伤心地躲进杂物间,忍着各种难受抚平伤口时,宋悦还是会偷偷躲到某个角落去偷看她。她在杂物间待多久,宋悦也在杂物间的角落里待多长时间陪她。
有时撕烂了她的书,她很难受,她试图憎恨宋悦,宋悦会毫不犹豫地刁蛮还击。但在夜深无人时,宋悦会偷偷溜进来她房间把她的书粘好。
所以,虽然宋悦经常恶狠狠地骂宋熹脸皮厚,是猪,宋熹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还是留给了宋悦。
以至于后来有一次,宋悦的病情复发,需要捐赠骨髓,宋熹来到她病床边,对她说:“我愿意捐,为你,我愿意。”
……
然而,她们到底做不到亲密无间。
至少现在是不行的。
因为宋母会用冷冰冰的态度告诉宋悦:“我们宋家只有五口人,爷爷,爸爸,弟弟,你和我。”
一句话,把宋熹彻底排除在外。
她成了一个心脏没有收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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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熹自宋悦走后,又独自一人在公寓里边。
她生病了,病得或许有些严重,烧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
她只是想爱一个人和被人爱而已,没想到普天同庆的日子,她却一个人在和病情做斗争。
宋熹自己出去抓了药,回来吃。点外卖吃了也吐掉,她索性自己买菜回来煮。虽然还是大部分会吐掉,但她也有很努力地把东西吃下去。
终于过了几天,等到苏琳从老家回来,到公寓看宋熹,宋熹的病好了许多,但苏琳惊呼说:“小熹,你怎么那么瘦,过一个年,你怎么瘦了大一圈!”
宋熹一笑,没有说话。
而后的某天,宋悦打来电话,电话一通就恶狠狠地问宋熹:“冬晨哥回来没有?”
宋熹不知道宋悦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季冬晨行踪了,她实话实说地回答她:“我没有见过他。”
宋悦听了喘大气,宋熹隔着电话屏幕和移动信号都能感受到她在对面喘着的大气。随即宋悦二话不说就挂断电话。
宋熹看着手机,没有多想。
她继续做她的事,她还能想什么呢?
不过,接着在当天晚上,宋熹就在公寓里的门前看到了季冬晨。
……
季冬晨进入公寓的时候,宋熹正在煲中药。
见到季冬晨,宋熹一顿意外,她怔住。
很奇怪,宋熹现在见到季冬晨,只剩下怔愣了,她似乎已经不知道怎样跟他相处。
如果换做在以前,他们的关系没有变恶劣之前,宋熹见到季冬晨,或许是季冬晨在一旁看手机玩游戏,她凑过去他身边,轻松自在地打扰他,问:“你在玩什么?”
季冬晨嫌弃她的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会一把推开她的头,说:“哎呀,宋熹你挡住我看东西了!”
亦或者年纪再大一些时,宋熹跟在季冬晨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理所应当又气死人地说:“季冬晨,我最近看上了一款衣服,你陪我去打工挣钱来买。”
季冬晨会炸裂地指着宋熹:“还有没有大小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叫我冬晨哥!还有,我堂堂季家少爷,你让我陪你去打工?”
宋熹一笑,央求、讨好,顺便做商量地说:“行不行嘛。”还不奏效,她加砝码,“最多下次你和你那群哥儿们去酒吧的时候,我不告诉季爷爷。”
然后在季冬晨哇哇的叫声中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到底去打工。
更大一些,他们都是成年男女了,见面,季冬晨沉稳厚重地捏宋熹的脸,一脸宠溺地问她:“你在看什么书?”
宋熹温婉地一笑,温声回答:“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然后季冬晨和她闹一下,宋熹笑靥如花……
……
可现在,宋熹竟然不知该如何跟季冬晨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