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晨知道答案后,第一时间试图联系宋熹。
可无论怎样打电话,她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久了,季冬晨改为给她发信息。
季冬晨在短信里说:“宋熹,我们谈谈。”有些事,他们需要当面说。
然而这条信息发出去,宛如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应。季冬晨再拨打电话过去,电话提示她已经关机。
这无尽的等待,让季冬晨心慌。更想到宋熹之前的感受,他的心一遍遍地感到疼惜,心如刀割。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谁也不知道在这两天里,他经历怎样痛不欲生的过程。
然后在第三天,他开门,拿上一个盒子,开车驱往林冉欣的公寓。
林冉欣见到季冬晨,她很高兴。
现在季冬晨已经离婚,没什么再能阻挡她,她会和他好好的,她站在一个光鲜亮丽的位置。
林冉欣向季冬晨迎过去。
可季冬晨一来,把盒子一放,他坐在了桌子的对面,直接问林冉欣:“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提起过,我见你穿过一双白色的鞋子?上面带图案的那种。”
林冉欣听了面色一怔,但很快又恢复笑意:“记得,那双鞋子后来不是脏了嘛,我扔了,就没再穿。”
当年,季冬晨在医院醒来时,是她陪在他身边。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接着他问救他的是不是她。林冉欣原本本能地要摇头,但想了想后,她点头说是。
为此,她还去往身上割了一刀,以此证明她确实有刀伤。
他出事时,她刚好路过。她躲在巷子暗处自保,却意外看完了全部。包括季冬晨被人围堵,他如何并不屈服地与人搏斗,最终寡不敌众被棍子挥到头部。然后突然出现的宋熹冲出来,替快要被打晕的他挡下一刀,并且徒手夺过那些人手里的一把刀……
林冉欣现在回想那些画面,想想都替宋熹疼。但没关系,宋熹是为她做嫁衣,正是有她的牺牲,她才有了接近季冬晨的机会。那时,她也喜欢季冬晨——这个绝无仅有男子,很久。
至于那双鞋,季冬晨跟她提起过,她知道事情不妙,找了一个永绝后患的说法,说它扔掉了。让它不再困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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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冬晨听到林冉欣的回答,心里升起一股复杂。
他发现,或许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认清过林冉欣。
季冬晨不打算和林冉欣拐弯抹角太多,他打开桌上的盒子,摆出那双不合当下时尚却保存如新的鞋,对林冉欣说:“你看看,是不是这双。”
当年他不小心被那团伙的人挥到头,之后就脑子晕晕乎乎,迷迷糊糊。在倒下去之前,他好像听到一声娇喝:“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再之后,他视线里唯一出现的就是这双白鞋的模样。从此他对它印象刻骨。
穿这双鞋子的女子在一团混乱中,仍不惧危险,站出来喝止对方。
那时他就想,如果他能醒来,他绝不会让她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林冉欣看到季冬晨拿出这双鞋子,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继而到一个无法再支撑笑意的弧度。
她强撑:“呵呵,这双鞋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季冬晨不想再和她兜转下去:“这双鞋是宋熹的。”
林冉欣这时连勉强支撑的笑意都再绷不住。
她的笑意逐渐消失:“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