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面对莫桥禹的时候,安小沫还是有些紧张的,她有些局促地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就是不敢直视站在自己面前的莫桥禹。
“小沫,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良久,莫桥禹略显干涩的嗓音响起,狭窄的过道里,他逆光而站立,一点亮光点缀在他的双眼里,安小沫不禁看得入了迷。
“挺好……”
两人之间重新回归沉默,尴尬的气氛不断在空气中流动。
突然安小沫身体失去了平衡,她被莫桥禹直接拉进怀里,听着莫桥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安小沫的脸颊闪过绯红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本应该把莫桥禹推开的,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不应该再有什么交集。
曾经的那些经历……她都准备放下了。
正要挣扎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莫桥禹低沉的嗓音。
“小沫,可以不动吗?我想抱抱你……”
于是安小沫僵硬着身体,仿佛被什么抽去了灵魂,行动不得。
“小沫,我知道我混账,我知道我曾经伤害你那么深……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抱你,如果可以的话,原谅我好吗?”我想要你,我想永远这么抱着你,哪怕不说一句话,只求你不要对我置之不理。
莫桥禹从未这样温声温气地同自己这样说过话,在安小沫的记忆里,只有莫桥禹冷硬的眼神和拳打脚踢,以及粗鲁的对待,她被他当作发泄的工具,得不到一点解脱。
她轻轻地摇头,察觉到安小沫的抗拒,莫桥禹捧起她的脸,然后轻轻地吻了下去。
没有狂风骤雨,只有绵绵和风。
“小沫,你不要哭,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想照顾你,照顾你和小景……”
她哭了吗?安小沫推开莫桥禹迅速转身,大滴大滴的泪水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些年她过得确实还挺好,但是谁又能理解一个单亲妈妈拉扯一个孩子的心酸呢……曾经的经历有多么不堪,现在的生活就有多么安逸。
当安小沫终于鼓足勇气改变一切,并有所成效的时候,当初带给她痛苦回忆的男人却又出现了,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照顾自己和孩子。
她能相信他吗?她不知道。
“莫桥禹,你不要这样,你知道,你明明知道!”安小沫捂着胸口,心里那道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很深,时时刻刻都在嘲笑曾经的她有多么幼稚,愚蠢!竟然疯狂地迷恋一个会凌辱自己的男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莫桥禹说要照顾他们母子的时候,她会有那种想和他重新开始的冲动,一定是她对莫桥禹还留存着希望吧。但她太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了。
曾经受过重伤的人,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
“小沫,你相信我好么?”莫桥禹又将安小沫拉过来,注视着她的眼睛,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喂?”
电话铃声将陷入沉思的安小沫惊起,她甩开那日莫桥禹对她说的那番话,拿起电话。
“是安弈景小朋友的家长吗?”对面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声,安小沫认得,这是小景的老师。
“嗯是的张老师,有什么事情嘛?”今天是周五,离接孩子回家的时间还早,那张老师打来电话是为什么。
张老师叹了一口气然后回道:“是这样的小景妈妈,小景没有给您说今天是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吗,之后我们还有小朋友交换礼物的活动,但是现在……小景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其他小朋友……其实我们真的很理解家长们工作繁忙,但是这次的活动真的意义重大,希望家长和小朋友能够一起参与进来……”
之后张老师说什么安小沫仿佛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小景平时那么懂事,自己工作又这么忙,他竟然瞒住了自己这么大的事情。
慌忙地挂断电话,她跑到主管的办公室想要请假去小景的学校。
“小沫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现在公司的项目刚刚起步,我们可拖不得啊!”
主管一脸为难地看着安小沫,安小沫心怀绝望地在原地转了转,然后向主管道了一声歉。
她只好退出来给严深打电话,在这座小城里,她认识的熟人只有严深一个人了。
“嘟嘟嘟——”
不知道严深去了哪里,安小沫根本联系不到她。她现在又离不开工作——终于迟疑着,安小沫拨通了莫桥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