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沫是痛醒的,她睁开眼环视四周,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但是周围黑暗的环境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适应。
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扇窗户和铁门,而且被锁得严丝合缝,不透一点光亮。
莫桥禹?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极细的铁丝捆得扎实,她艰难地侧目,看到手腕上一片红肿。
安小沫只想到应该是那个狠心的男人又将她绑了回来,也许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下来了。
“莫桥禹你这个混蛋,把我放出去!”
天花板上的那个红点,是监视器吧。安小沫绝望极了,她可以想到那个男人正饶有兴味地看自己屈辱的模样,甚至会露出嘲讽的冷笑。
细长且极有韧性的钢丝已经勒进了皮肉里,在她轻微晃动的幅度中,安小沫感受到了割裂皮肤般的痛苦。
“莫桥禹!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安小沫大声呼喊着,虽然她早已习惯了莫桥禹粗暴的行为,但是她却从未被这样被绑着。
皮肉之痛让她的恐惧更加清晰起来,她哭喊着,却没有人理会她。
“唔……”她挣扎的力度越大,钢丝就陷得越深。
“阿深,救救我……”安小沫知道无论她怎样呼喊,都无法得到解脱。
如果从一开始她没有遇到莫桥禹,或许她还能麻痹自己,严深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了。
然而一旦尝到了爱情的滋味,整个身心便就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了。
阿深现在一定在焦急地寻她吧……安小沫太任性了,任性地依赖着严深,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安小沫痛到无以复加,正在这时,紧闭的铁门突然打开了。
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安小沫抬头,发现韩云婉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安小沫,没想到吧?”
韩云婉转了个身,像是个陌生人一眼打量着这里,惊奇的眼神仿佛这里是华丽的宫殿一般。
“韩云婉?你想做什么?”
一股凉意从脚尖直达脑颅,在安小沫看来,眼前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做什么,当然是……”韩云婉那张清纯的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她蹲下来直视安小沫,然后狠狠地拉住她的头发凑到自己身边。
“安小沫,别以为你怀了阿禹的孩子就可以肆意妄为,阿禹在乎的是我!”
韩云婉尖利的声音几乎要贯串安小沫的耳骨。
“你以为一个孩子就可以让阿禹对你另眼相待吗,简直做梦!”
用力地将安小沫推向一边,韩云婉喘着气站起来,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
“贱女人!阿禹爱的是我,从来只是我!”
她与莫桥禹的婚礼策划已久,定然不会让这么一个女人破坏掉,所以不惜用最为锋利的言语来刺激她。
安小沫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韩云婉,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韩云婉的一字一句都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补刀。
“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明白,不会有人来救她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减贵气,却无比狠毒地讥笑她的卑微。
“你的孩子?呵呵……阿禹不会相信这是你的孩子的。”韩云婉走到安小沫的身边,踢了踢她的小腹。
力度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放心,你想生下它,我可以满足你,但它只能是我和阿禹的孩子!”
“你就待在这里,直到生下这个孽种!”
“还有,我要和阿禹结婚了……”
女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安小沫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躺在原地,微微蜷着身体,空旷黑暗的屋子冷极了。
现在连孩子都不能奢望了吗?
安小沫无声地流泪,她甚至想到了自我了断,却转念一想,腹中那条无辜的生命一定很期待这个世界的光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