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桥禹,你就算是下地狱,小沫也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
严深抓着莫桥禹大声嘶吼,这个一向温和的男人终于忍耐不下去内心的怒火和悲痛,小沫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如今却……香消玉损。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个狠辣的男人——莫桥禹。
“你闭嘴!”而莫桥禹只是咬牙回应,却并没有什么可以反击的话语。
仿佛是做梦一般,莫桥禹坐在一片狼藉的婚礼宴厅里,面前的桌子和椅子凌乱地倒在地上,他和韩云婉的婚礼强行中止了,然而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却并没有死,反而是安小沫,送去医院的途中,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夜之间,一场巨变。
莫桥禹还没来得及告诉安小沫他其实对她……他还没来得及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想到他原来对安小沫做的那些混账事,他就更加无法原谅韩云婉。
这个女人不仅欺骗他,还伤害了安小沫。
安顿好了后事,莫桥禹便匆匆来到了医院,本想着夺回安小沫的尸骨,却被院长告知安小沫的亲人早已将她火化带回老家去了。
而留给莫桥禹的,什么也没有。
莫桥禹握紧双拳,骨头咯吱咯吱作响。他直接踹开病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韩云婉,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把韩远山从监狱里弄出来,然后整死我吗?!”他猜到韩云婉是带着目的回来的,但是没有猜准她居然这么恶毒。
躺在床上的韩云婉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随即干咳了几声。她的全身缠紧了绷带,头发也被全部剃掉了,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留在外面,面对莫桥禹的质问,韩云婉蠕动着嘴唇,极为费力。
“莫……莫桥禹,你的父亲将我爸爸送进监狱,难道不是抱着‘整死’我爸爸的心思吗?我……我,咳咳,爸爸对莫氏集团倾尽心血,却因为掌权人要收回股权,我爸爸就被……成为了牺牲品!”
“韩云婉,你对那起敲诈案一无所知,根本不配在这里质问我!”
莫桥禹一拳砸在床架上,“韩远山犯的可是命案,还牵涉到了两个未成年女孩!!”剩下的就不必他再说了,韩云婉听到莫桥禹愤怒的声音,心中一阵恐慌,难道是她做错了吗?
不,不可能!爸爸他都那样子了,怎么可能!
“不,不,我不相信,莫桥禹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爸爸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哼,不会吗?”莫桥禹冷笑着将一本卷宗的复印件丢给韩云婉,双目中充满了讽刺。
“那安小沫呢?你为什么绑架她??”
莫桥禹只觉得眼前这个狠毒女人就应该被活活烧死!为什么死的人是安小沫?!
韩云婉听到了安小沫的名字,激动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而后她笑了,先是轻笑,然后是冷笑,最后变成了大笑,“……哈哈哈哈哈,莫桥禹竟然问我,是,我绑架她了,那又怎样!安小沫就是个荡妇!”
你这么在乎她,她都死了!
“她死了,莫桥禹,安小沫已经死了!”你去地狱忏悔去吧!
韩云婉像是疯了一般,哭哭笑笑,莫桥禹皱眉,狠厉地摔门而出。
回到别墅,莫桥禹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被忽然涌出来的酸涩刺痛了心脏。
“少爷,您回来了。”刘姨佝偻着身子从厨房走出来,把手擦干然后走到莫桥禹面前。
一主一仆似乎被定住了般。
“刘姨,我饿了。”莫桥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一走进这座房子里,他便抑制不住地要去想那个偷走他的心却消失不见的女人。
刘姨很快便做好了饭菜,但是当他看到饭桌上的菜几乎全是自己不爱吃的菜时,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冒出来,正要转身离去……
“少爷,这些都是安小姐喜欢吃的。”
莫桥禹的脸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站在那里停顿了一会儿,又坐下来。
一勺一勺地把饭送到嘴里。
安小沫喜欢的味道,是什么啊!
长久以来,他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更没有在意过她喜欢什么。他给过她的,就只有最开始的一点点心动,还有后来的凌辱……
而小沫呢,甚至在临死之前还替他挡了一下。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他一定会早早地看清自己的心,一定会温柔地对待她,只是……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