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被纪希宸的神色吓了一跳,“不关我老师的事,我老师估计也是被他骗了,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苏岑还没把电话拨出去呢,魏老师的电话已经进来了,“苏岑啊,让你去吃饭你怎么没去,齐总还问起你呢。”
“老师,您在哪儿呢?”
“我们都回来了呀,其实就是吃个便饭嘛又不喝酒,散得早,走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呢。”
苏岑听了暗暗咬牙,照魏老师的说法,这个齐兆海是处心积虑了,助理给她电话的时候都九点多了,可是魏老师他们九点前就走了,齐兆海简直其心可诛。
她又跟魏老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就把事情告诉了纪希宸,纪希宸立刻面罩寒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让他写个检讨书还真是便宜他了!
当着苏岑的面,纪希宸却什么都没说,送了她回宿舍,转头就打电话吩咐人去查齐兆海,考虑到齐兆海有今天全靠着太太娘家,索性把齐太太也给查了,来个釜底抽薪。
最后齐兆海因为索贿受贿被立案调查,齐太太火速办理了离婚手续划清界限,无人关照的齐兆海锒铛入狱。
这些都是后话了。
因为苏岑还没有答辩,而且毕业前夕还有许多后续工作,纪希宸索性留在此地陪着她。
“那天,为什么跟齐兆海说我是你媳妇?”苏岑问纪希宸。
“你不就是我媳妇吗?就算现在不是,早晚有一天也会是。”纪希宸理直气壮的说。
苏岑却说:“研究生这三年,我又积累了很多经验,打算把我的设计工作室重新开起来,短时间内是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
“如果我一辈子不结婚呢?”苏岑轻声问。
“那……我就一辈子陪着你呗,到老了咱们俩做个伴,也挺好的。”
苏岑笑了笑,没有说话,纪希宸握着她的手,“苏岑,跟我回去吧,洛洛和陈明的儿子都两岁多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可爱,陆顺和希希也结婚了,大家都很惦记你。”
苏岑三年前离开,紧接着就投入了紧张的复习考研中,三年的学生生涯,她过得忙碌而充实,一次也没有回去过那座城市,现在被纪希宸这么一说,往事历历立刻浮现在眼前,想到那些旧日朋友,她的眼圈慢慢红了。
“等我答辩完了就回去一趟。”她下定了决心。
一周以后,苏岑再次站在阔别了三年的土地上,与走的时候不同,洛洛和陈明带着他们的儿子,陆顺揽着纪希希,都来迎接她。
苏岑立刻就扑了过去,“我好想你们啊。”
洛洛假装生气,“还说呢,一走就是三年,这次要不是纪希宸去找你,你怕是早就把我们忘了吧。”
“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呀。”苏岑笑眯眯的看着洛洛怀里的小男孩,“这就是你儿子吧,长得真可爱。”
小男孩羞涩的把头埋在妈妈怀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纪希希问。
苏岑犹豫了一下,“不一定吧,我学校那边还有一些毕业的手续要办,等正式拿到毕业证再说吧。”要不要留下来,她还真没想好。
纪希希不断的给纪希宸打眼色,示意他好好表示一番,纪希宸给妹妹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会继续努力。
寒暄完了,苏岑打算先去酒店安顿下来,纪希希立刻说:“去什么酒店啊,既然回来了当然是在家里住啦。”
知道苏岑在担心什么,纪希希拉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妈呀再也不会挑剔你了,她这次算是吃足了苦头,一心一意去相信那个慕冬冬,结果呢,整容怪,杀人犯,我妈简直把脸都丢光了。”
纪希希叽叽喳喳的,又把纪希宸相亲的糗事说了一通,苏岑一边听一边看了纪希宸一眼,正好纪希宸也看过来,她的脸一红,立刻低下头去。
纪希宸的手,已经牢牢握住她的手。
然而最终苏岑还是去住了酒店,她放下行李就去洗澡,旅途劳顿,洗的时间不免长了些,从浴室里出来就闻到一阵咖啡香气,纪希宸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套咖啡器皿,苏岑看着十分眼熟。
“这好像不是酒店的东西?”
“你自己的设计你都忘了?”纪希宸含笑看向苏岑。
苏岑仔细端详那套咖啡器皿,细白的瓷器,杯子好像一朵含苞欲放的郁金香,把手是蝴蝶造型,她惊讶的捂住嘴,“这个不是……”
虽然大学里主修的不是瓷器设计,但是苏岑对瓷器一直很着迷,业余也喜欢设计一些瓷器造型,但是都是停留在纸面上,没有真正的烧出来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决定报考研究生时,她选择了瓷器设计专业。
纪希宸现在使用的这套器具,就是她当年随手画的瓷器手稿,当时因为觉得太幼稚了,画完了随手丢在一边,后来就忘了,没想到竟然被纪希宸给烧了出来。
她感动的端起杯子,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个杯子,杯身是白色的,蝴蝶造型的把手是粉色的,边上还沿了一圈银灰色的细线条,整体搭配显得大方雅致。
“我记得当初并没有搭配颜色。”苏岑看着纪希宸,当时的画是铅笔稿,画完随手放下,并没有上色,她记得很清楚。
“我给配的,你喜不喜欢?”
苏岑急忙点头,纪希宸笑得十分得意,“那这个就算我们共同的作品了,将来如果批量烧制了拿到市场上去卖,设计者是不是要写两个人的名字?”
“批量烧制?”苏岑惊讶的看着纪希宸。
纪希宸站在她面前,白衣黑裤清新潇洒,他微微低头看着苏岑,“你不是要开工作室吗?我想一定是陶瓷工作室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拿出平板电脑,打开相册,调出几张图片给苏岑看,苏岑的手指轻轻滑动,一个完整的工作室照片呈现在眼前,纪希宸说:“时间太仓促,还有一些设备需要从国外购买,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国内最好的陶瓷工作室。”
“留下来吧,苏岑。”他深深凝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