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警察并不打算放过她，而是继续问道：“谁整容？”
慕冬冬已经快要崩溃了，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得伸出发抖的手指，指向冯可心。
“你的意思，是照片里这个女人整容？她叫什么名字？”
慕冬冬再也受不了这样的问话方式了，她顾不得自己是在面对警察，忽然就崩溃了，“她叫冯可心，冯可心整容，整成了苏岑的样子，改了个名字叫慕冬冬，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
警察点点头，“那么慕冬冬，你承认你就是冯可心，对吗？”
“对。”慕冬冬没精打采的回答。
“你跟死者程暮景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们是朋友。”
“那么苏岑跟死者程暮景又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他们的关系我不太清楚。”
“好，某月某日，程暮景被谋杀，死亡之前曾经打电话给苏岑，让她防备冯可心，也就是你，那么请你解释一下，既然你跟死者程暮景是朋友，他为什么在死之前会说这种话？”
“我不知道。”
“有目击者证实，你与死者曾同时出现在死者家的阳台上，死者程暮景曾经大声喊叫，说冯可心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请问对于这句话，你要作何解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程暮景为什么会那么说，可能是一时气话吧。”
“可是程暮景随后果然被人杀死，还在重伤之后发出防备冯可心的警告，关于这一点，你又作何解释？”
慕冬冬可以承认自己是冯可心，但是她绝不肯承认自己杀了程暮景，原因很简单，整容不犯法，整成别人的样子骗人，顶多是道德问题，触及不到法律，杀人可就不一样了。
因此她低着头报以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冯可心，你可以不说话，但是我们要提醒你，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交代和我们找出证据给你定罪是两回事，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慕冬冬，不，现在应该叫她冯可心了，冯可心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警察，“我怀孕了。”
警察一呆，接着他们对视一眼，警方的政策一向都是优待孕妇的，冯可心虽然是犯罪嫌疑人，但是也只是一个嫌疑人，并不能把她当做罪犯来看待，因此听说她怀孕，都觉得有些棘手起来。
几个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警察说：“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你可以先回家，但是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本市，不然我们会立即逮捕。”
“好。”冯可心口头答应着，其实已经想要逃跑了，虽然不能用身份证买票，但是她可以自己开车走啊，难道警察还能24小时监视她不成？
冯可心回了家。
家里已经沸腾了。
纪明东、肖佳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纪希宸站在楼梯口处，三个人都面色阴沉，客厅正中的地板上，摆放着染了血迹的床单和睡衣。冯可心只看了一眼，立刻就面色苍白。
东窗事发了！
肖佳看见冯可心回来，立刻冷笑起来，“孕妇回来啦，你最好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冯可心环顾室内，两个佣人已经不见踪影，她咬咬牙，肯定是她们两个人告的密！本来是打算吃过早饭就把床单和睡衣拿出去扔掉的，所以并没有刻意藏起来，只是随手塞进了衣柜，没想到刚吃完饭警察就来了，她根本没时间做别的。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佣人竟然敢翻她的衣柜！
其实佣人本来也是没打算翻大衣柜的，名牌衣服虽然值钱，但是她们又不敢偷了拿去卖二手，翻了也没意思，这次是因为冯可心早饭的时候骂了他们，他们心里气不过，别的东西不敢动，就把冯可心的衣服拿出来踩着出气，结果就发现了床单和睡衣。
佣人都是中年大妈，也都知道冯可心怀孕的事，更清楚床单和睡衣上的血迹意味着什么，两人当即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兴奋。
“小贱人居然还玩假怀孕这一手。”
“脑子坏掉了吧，早晚都得生啊，到时候怎么办？”
“狸猫换太子啊，电视剧没看过啊？”
“赶紧告诉太太，让她天天猖狂！”
两人家务也顾不上做了，立刻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纪家大宅，找到肖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遍，少不了再添点油加点醋，肖佳听了当然怒气勃发。
立刻把纪明东和纪希宸叫了回来。这才有了冯可心回来看到的这一幕。
听了肖佳的质问，冯可心神情滞了滞，她的身份被揭穿了，怀孕的事也露馅了，接下来会怎样？她不知道。
她看向纪希宸，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立刻眨眨大眼睛，做出一个十足苏岑式的表情，“希宸，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离开我，所以才说谎，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怕失去你。”
冯可心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微微垂着头，是记忆里苏岑的样子。
“够了，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纪希宸说，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自从知道慕冬冬是冯可心照着苏岑的样子整的容，他想起来就觉得烦躁，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去伤害苏岑？
冯可心此时还不知道纪希宸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被纪希宸这样对待，让她觉得愕然，她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希宸？”
纪希宸冷笑，“你爱我？你整容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爱我吗，冯可心？”
冯可心顿时大张着嘴，眼睛也瞪得奇大无比，她做梦都没想到，纪希宸竟然也知道了，本来还以为只有警方才知道呢。
纪希宸继续冷笑，“刚才被警察局带去问话了是不是？你知道是谁给他们提供的线索吗？是我和陆顺查出了你的老底！”
肖佳和纪明东已经完全呆若木鸡了。
冯可心？他们的视线在眼前这张脸上梭巡着，试图找出她跟冯可心的一丝相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