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吹过,带过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刘居安从背上取下一个小布袋,蹲下身子开始采药,陈萱和阿凉二人,也俯身帮忙采起药来。
不知不觉,几人,竟然离得越来越远。
陈萱将面前的一朵红祁掐下,放入布袋中,突的,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响,似是有人走过,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神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又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她敛眉,重新开始摘红祁,只是暗暗的提高了警惕。
“差不多了,六娘子,够了,咱们回去吧。”不远处,刘居安扎紧了布袋,起身揉了揉腰走过来,正要再往前走,却猛地,被陈萱一把按了下去。他身形顿时不稳,摔倒在地。
“别说话!有人来了!”陈萱冲刘居安打了个手势,两人都安静下来。
静默片刻之后,果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扛着一个身形纤弱的小娘子,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
刘居安眼皮跳了跳,突然问道:“阿凉呢?!”
陈萱却没有回话,只是浑身僵硬地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眼神中俱是不可置信之色。
“六娘子?”刘居安扯了扯陈萱的衣袖,低声问道:“莫不是六娘子……喜欢这种口味?”
陈萱却依旧没有回话。
放在前面的手却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男人!她怎么会忘!这张脸!这张她恨不得割碎的脸……眼前的人,赫然便是上一世、夺她贞洁的男人!!
陈萱的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这人左眼上的那道疤,便是她那时用匕首划下的。
没想到……
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在她死后、重新活在陈六娘的身上时、再遇见这个人!
那络腮胡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在默默地注视着他,兴奋地搓了搓手,便径直向已经昏迷的女子的腰间摸去。
手法都是一样,先将人迷昏,然后再为所欲为。
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偏偏,前世的她竟然中了招!
陈萱的眼神中划过一抹暗流。
旁边的刘居安却是看不下去了,呵斥一声便冲了出去:“你这人!!圣贤之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那络腮胡子也没预料到这种荒郊野外的居然还有人,呆了一下,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身型,顿时便笑了起来:“怎么,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英雄救美?老子一拳头就能收拾了你!识相的话快滚!”
刘居安气急,正准备再开口,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住。
络腮胡子愣住,他可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虽然是男装打扮,但以他的眼力,自能看出来这是个小娘子!
啧啧……
这小娘子真是俊啊,他白玉堂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尤物了。
搓了搓手,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陈萱:“小娘子,不知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萱冷笑,没有理睬他。
络腮胡哈哈笑着,继续得意的说道:“小娘子,郎君我姓白名玉堂,,江湖人送外号采花狂魔,小娘子要不要考虑一下……跟了我呀?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噗……”刘居安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个络腮胡子的莽夫,居然叫白玉堂!
白玉堂平生最受不得人嘲笑,更何况是当着如此尤物的面,顿时面上升起一股恼意,不过不好当着美人的面发作,暗自忍了忍,又笑嘻嘻地对着陈萱道:“你夫君?嗤……他定是不能满足你的,小娘子,你还是跟了郎君我吧……”
陈萱突地笑了:
“白玉堂……你可还记得数年前,连山山上那个往你脸上划了一刀的女子?”
白玉堂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顿时想到当时连山上的夜晚,皱了皱眉。
他怎么能忘!他白玉堂看上的女人,向来都是先以药迷晕,然后拖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行事,毕后,有的人被他送了回去,有的被他卖到了青楼,从未失手过,故以江湖人称采花狂魔。
那次,是他唯一一次失手。
“我当然记得,那可是我唯一一次失手!妈的,早知道就不接那小娘子的单了!虽说那女人味道不错,但就是性子太烈,本来打算留着多享用几天,却没想到得了这一刀!娘的,疼了老子好几天呢!”
白玉堂说着,又摸了摸左眼上的疤痕,说罢,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问道:“小娘子怎的知道?!”
陈萱面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