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湖风景极好,来游玩的人也很多,所以今日有人与他们一起驾舟同游再正常不过了。故而宁王只是稍稍颔首,喝了口茶道:“由他去吧。”
陈萱对着秋葵点了点头,秋葵便到了声省得了,便悄悄站在了一边。
只是外面的叫喊之声却是越来越大了,听着像是许些人一起吵嚷。
宁王皱了皱眉,便叫了自己的内侍出去看看,那内侍出去了没一会儿便又进来了,回禀道:“王爷,外面还有一艘船,船上有几个……女子与几个男子正在……寻欢作乐,那男子说咋们的船挡了他的路,吵着让我们让开。”
陈萱挑眉,看着那内侍。
宁王嗤笑了一声:“这湖面如此之宽,他不让开,偏偏要从这里过,还怪起我们了不成?带本王出去看看。”
那内侍应了声,便带着宁王出去了,陈萱看着,也叫了秋葵跟着一起出去看看热闹。
对面果然有一艘船,那船的甲板上,正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男子,怀中拥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旁边还有一个男子,亦是一个风尘味极重的女子。
“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陈萱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
那边的人却还在喊叫:“这是谁家的船!挡到我的路了!”
“呵,”宁王淡淡地笑了一声,看着对面的人道:“这湖面如此之宽,秦郎君莫不是眼瞎?”
秦昭清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宁王,皱了皱眉,这才又开口道:“王爷?还真是巧啊,到这里都能碰见你。”
王爷?
秦昭清旁边的女子愣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秦昭清笑了一声,拍了拍女子的手。
宁王不置可否:“还真是挺巧的,秦郎君好兴致,带美人游湖,艳福不错啊。”
秦昭清笑了两声,忽然看见宁王身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陈萱,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说呢,宁王为何总是护着陈萱,原来是这样啊。
“宁王殿下不也带着美人呢?”他示意示意宁王身后的陈萱:“宁王殿下也是有艳福之人啊。”
宁王摆了摆手,笑了两声:“既然碰见了,也是缘分,秦郎君便来本王的船上坐一会儿,如何?”
秦昭清闻言,嗤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身边的女子低头小声道:“你且好好看着吧,看我如何‘收拾’这个宁王。”
小翠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对面。
那可是宁王啊,况且宁王身边的那个,根据桃筏主子说,是她们的大主子,如今若是得罪了……
秦昭清又将怀中的小翠搂紧了些:“你莫要害怕,你刚从河东来,不知道我们这京兆的事,这宁王就是个草包王爷,不必怕他。”
小翠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旁边的另一个怀中拥着女子的男子也有些犹豫地看着秦昭清,秦昭清却是哈哈大笑着去了宁王的船上了。那同窗却是不愿意过去了,说自己守船便进了船舱。
秦昭清轻蔑地笑了一声,便拥着小翠顺着小厮搭好的木板走了过去。
船上的酒菜点心都还多,秋葵便收拾了,拾掇了一个小桌子出来。
秦昭清也没见外,搂着小翠便坐了下来,宁王挑眉,也坐在了另一边,陈萱便也坐了下来。
“宁王殿下,今日月光甚好,咋们又这么有缘分在这里遇见,不如玩个游戏增加点儿乐趣,如何?”秦昭清笑眯眯地看着宁王,眸子里满满的不怀好意。
陈萱低着头唇角却是勾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秦昭清这人,不堪重用。
宁王再纨绔,也是皇家的人,宇文嵇仅存的兄弟,如今秦昭清处处针对宁王,便是与皇家作对,诚然宇文嵇不会说什么,可是悠悠众口却是挡不住的人,以后宁王有了什么异动,宇文嵇定然会杀了宁王,届时再把把罪责踢给秦昭清,诛了秦昭清的九族,再假惺惺地在天下人面前惋惜一场,不费一兵一卒便解决了心头的毒瘤,还落了个好名声。
到底是个傻的。
宁王颇有些兴趣地挑了挑眉:“哦?什么游戏?”
秦昭清往前凑了凑,道:“飞花令,怎么样?”
飞花令是文人之间常常会一起玩的游戏,规则是规定一个字,然后每个人说一句有这个字的诗,到谁那里说不上来了,第几转便罚酒几杯。
陈萱看着宁王,倒是有些期待他的回复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宁王皱了皱眉:“飞花令……是什么?”
……
秦昭清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了,小翠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宁王,感觉自己有点失态之后连忙低下了头。
陈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宁王不会飞花令?
真是今年最有趣的笑话。
皇室中的皇子,从小就有专门的夫子,怎会不懂飞花令?也只有秦昭清这种傻子才信。
秦昭清搂着小翠,掐了掐小翠的脸:“来,你给王爷宁王殿下讲讲飞花令怎么玩,说的好了我就将你最喜欢的那个步摇送给你。”
宁王的眸色深了,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
小翠是青楼女子,秦昭清居然用一个青楼女子来侮辱宁王。
真是嫌自己活的久了。
小翠自然也知道如今这种场景自己还是闭嘴的好,于是往秦昭清怀中缩了缩,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昭清得意地看了一眼宁王:“说啊,你在青楼不是经常接待一些富家子弟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知道吧。”
小翠的脸色一下子便白了,然后嘴唇抖了抖,颤抖着声音道:“爷……小翠做这一行这么久,还没被如此侮辱过。爷若是看不起小翠,之后可以不来找小翠,但是爷不能如此侮辱小翠!”
说着便哭了出来,挣脱出了秦昭清的怀便跑了出去。
秦昭清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