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荀气哼哼的站在门外,恨得咬牙切齿,呸的一口吐出一口唾沫,“什么东西?”
这正巧被走出的秋葵看见,冷笑一声,“大爷你不要多心,我家小姐现在贵为县主,就是有官阶的也是要行礼的,别说大爷这样的白身了,我家小姐也是怕大爷碍于面子不好行礼,才委婉的提醒大爷主意礼节,想必大爷也能理解吧?”
陈长荀气的身体乱颤,这狗仗人势,一个丫鬟也爬上了自己头上,真是晦气。
看着转身就走的陈长荀,秋葵微微一笑,“大爷自然是深明大义的,礼节也是跳不出毛病的,下次见到我们县主一定能恪守礼仪,实行全理的。”她端正的看着背对她而站的陈长荀,这人就是一个草包,不知道自己小姐那样的聪慧的人怎么有这样一个胞兄。
陈长荀咬牙切齿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狠狠地瞪着秋葵,冷笑着说:“你个丫鬟狗仗人势猖狂什么,你别忘了你卖身契还在我陈家手里,到时候我说服祖母治你一个不敬的罪名,把你卖到最下贱的娼寮里日日接客。”
秋葵听见这话面色一白,顺哥儿接过话头说,“大爷好大的威风,我没听说过谁家的爷们儿管到自己姐妹的房内了,再说我们姑娘升为县主时,我们的卖身契就都让老夫人给了县主,现在我和秋葵甚至院内的上上下下都是县主的,别人,没有指指点点的权利。”说完拉过秋葵,砰地一声关上了外门。
陈萱在房内听得真切,看秋葵面色发白的掀起帘子进来,略一沉吟,笑着对秋葵说:“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秋葵一听这话,还以为自己今天在陈大爷面前放肆,惹小姐生气了呢,毕竟他们是一奶同胞,而自己只是一个外人,扑通一下跪在陈萱面前,“小姐,你千万不要生气,我现在就去给大爷赔不是。”万一小姐把自己给了陈大爷处置,那么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是万万不会去娼寮里当妓女的。
陈萱上前一步,双手微微使力,扶起秋葵,“你这么说就是认为你家小姐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是认为我没这个能力保护你?”说完看着秋葵的眼睛,“是非黑白我是分的清楚的,他就算是我胞兄又怎么样?这十几年来他是否有护着我一回,是否关心过我一次?只有你秋葵,只有你始终如一不离不弃的在我身边,我心里有数。”
秋葵眼含热泪看着陈萱,她的傻小姐终于张大了,她的眼泪簌簌下落,“小姐,这是秋葵应该做的,这是奴婢的本分。”
陈萱看着眼前的女子,比自己前世也大不了几岁,却一直默默地忠心为主,默默地保护这自己的痴傻的主子,这样的人世间少有。
“我虽然名义上是你的主子,但是我心里认为你与我情分非常,你对我的好我会铭记在心,以后你和我身边每一个人,我都会护着你们周全,你不必担心陈长荀说了那些混账话,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说着拍拍秋葵的肩膀。
“你放心,你和阿凉以后我都会给你们一个好归宿,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们应得的东西,只要我们一心,没有成不了的事儿,只是我要做一件大事儿,成王败寇,也许会丢了性命也有可能,你若是怕了,我把卖身契还给你,另外在给你百两银钱,让你买房置地回乡安家。你看可好?”她真的觉得秋葵就想自己的妹妹,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真心对她,她一定要保护好仅存的这几个真挚的情感。
秋葵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小姐你是嫌弃秋葵愚笨吗?要赶秋葵走?不管你做什么事儿,秋葵都会支持你,只求小姐别赶秋葵走。”她卖身进陈府那一刻就是孤儿了,那年她父母被洪水冲走,而她被人牙子贩卖到陈府,要不是小姐需要丫头,她不知道已经沦落到什么地方了,相伴十余年小姐就是她的亲人。
陈萱看秋葵真的想跟着自己,更觉得自己没看错人,主仆两人均落下泪来。
顺哥儿在门外听见两人哭的凄惨,还以为陈长荀欺负小姐,让小姐落泪,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若有机会,一定让陈长荀吃不了兜着走,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日陈长荀穿着书生常穿的雨过天青色长袍,怀里揣着刚才账房支出的五十两银子,他跟父亲说有几本孤品要买,父亲当然支持他学业,他心里暗自得意。
他摇着折扇下了马车,想去新开的红袖楼见识见识,却在惊鸿一瞥中看见了白衣飘飘的阿凉。芙蓉面如花,胜过天仙下凡,他心里一突,改变了主意,慢慢的跟在阿凉的身后。
阿凉用余光瞄着陈长荀,见他果然如顺哥儿所料上钩,心里暗自骂道,色狼,今天有你好看的。
她用白玉一般的手在小摊上挑挑拣拣,拿起一个白玉錾子,对着小商贩拿过来的铜镜照着,在镜子里果然看见陈长荀探头探脑,付过银钱,她袅袅婷婷的走向早就准备好的地点。
阿凉在有两棵柳树的院落前站定,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陈长荀闻着阿凉的馨香,循着阿凉的步伐,鬼迷心窍的也跟着走进这个陌生的院落。
他偷偷摸摸的推门进来,只见院内整洁明亮,想必这里就是阿凉的家里,他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阿凉如果是一个人住,他就先占为强,生米做成熟饭后阿凉这种女子也不敢不从。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股热气从下体传来,摩拳擦掌的想要制服阿凉。
他循着阿凉的影子,终于在院落中见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坐在井边,他慢慢的走向前去,怕惊吓到自己的梦中情人。
陈长荀看着眼前的身影,伸出双手盖住阿凉的眼睛,“美人儿,猜猜我是谁?”正说着,眼前的人慢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