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八卦的猜想,陈四娘回到秦家便急急的喊了大夫。来了四五个大夫,只说是惊忧过度,适宜静养。
秦夫人趁机就把陈四娘软禁起来,哪知,这陈四娘竟然病一日重过一日,得了癔症一般。无缘无故不分场合的大叫,只喊“走开走开”似乎被有鬼缠着她。
秦夫人无法,只得给陈府去信。毕竟这儿媳妇是回家省亲才疯的,可怪不到自家头上。
林姨娘接到消息又惊又气,连忙让人准备车轿,又派人回了陈老夫人,急匆匆的赶去秦家。那日听闻四娘去找了六娘那死丫头,就知道事情不好,本想第二天劝一劝,哪知四娘一早就带人走了,给秦府的回礼也不带。如今这般,必是六娘那贱丫头捣得鬼。
到了秦家,见到四娘,林姨娘脸色一变,泪珠子不要钱的似的往下掉。
“我苦命的四娘,四娘啊”林姨娘抱着陈四娘差点哭断气。不是她母爱泛滥,实在是陈四娘现在的形象跟从前相差太多。如今这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相貌苍老十岁的女子,要不是有贴身的丫头,林姨娘恐怕都认不出来这是陈四娘。
“亲家母莫要伤心,这不是老身亏待四娘,实在这四娘这两日折腾的厉害,丫头们不敢近身。”秦夫人等林姨娘哭完,拉着她坐下,让人打水来梳妆。
“亲家母这是哪里的话,这四娘再不好,也是你们秦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昭清的嫡妻。这死后也是要葬入你们秦家主坟的。”林姨娘收拾好自己,话里就带着刺。自己好好一个闺女,让秦家这么糟蹋,自己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亲家母说笑了,四娘是个好孩子,若是有儿孙供奉,自然是位列我们秦家宗祠。”秦夫人捻着佛珠,面上一派富家老太太的做派,话里话外却在威胁着林姨娘。你女儿要是给我们秦家生了儿孙,自然是葬在秦家祖坟,若是无子,那不好意思,埋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这是自然的,如今不过是四娘病了,等四娘好了,自然会为秦家开枝散叶。”林姨娘气结,的确,不孝有三,无后无大,四娘要是一直不生,这嫡妻的位置怕是也保不住。
“亲家母放心,四娘是我们秦家的儿媳,以后还是秦家的宗妇,这病,我们秦家是肯定要医好。只是我们秦家承兆的孙子确是不能有这样得过疯病的亲母。”秦夫人眼里带着凌厉。
“亲家母这是何意?”林姨娘怒极反笑,眼角一挑,丝毫不弱的跟秦夫人对视。
“婚姻缔结两姓之好。年轻人的那点破事,打量我们年纪大了,都不知道吗?”秦夫人顿时气场全开,质问着林姨娘。
“是了,既是如此,我们四娘嫁入秦家以来,也是以夫为天,昭清的话,四娘是从来不敢反驳。”林姨娘也不甘示弱,你们家秦昭清愿意的,现在来怪我们家四娘,好没脸。
“亲家母莫恼。陈家四娘自然是昭清的嫡妻。只要昭清的嫡子是姓秦姓陈的,从谁肚子里出来,都是一样的骨血亲,都是陈四娘与昭清的嫡子。”秦夫人收了气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恢复笑模样的对着林姨娘开口。
“既如此,我还要回家告知我家老爷,我家四娘的病……”林姨娘还是输了,秦家这是不愿意要四娘的儿子。是了,一个侍奉过圣上的嫡妻,再生个儿子,这算什么事。这究竟是秦家的种,还是龙嗣?
“亲家母慢走,四娘这病,我们秦家会好好给她找大夫瞧瞧的。”秦夫人似乎胜券在握的端茶送客。
陈府书房,林姨娘借着送夜宵的机会,把事情原本说给陈侍郎,不,现在是陈尚书。
“秦夫人当真这么说?”陈尚书眉头紧锁,一遍遍的问着林姨娘。
“是,秦夫人当真这么说。老爷,我们可怎么办?四娘怎么这样命苦?”林姨娘作势就要拿帕子擦眼角。
“你哭什么。四娘的好日子在后面呢。”陈尚书实在不解这女人为什么动不动就哭。
“四娘福大,伺候过圣上。哪日圣上想起来了,四娘想要什么还不是有什么?这秦家的嫡子,让四娘来生确实不合适。不如就从陈家旁支里面挑两个干净的女孩子,给秦家送去,以后记在四娘名下,也能给四娘养老送终。”陈尚书摇头晃脑的似乎对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很满意。
林姨娘心里不禁摇头,这男人怕不是傻子,四娘跟圣上,这明显是四娘吃亏了。你还打算让圣上昭告天下,自己染指了臣子的嫡妻?只有秦昭清个不是东西的,才能拿自己妻子去换荣华富贵。
如今说来,也太晚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让四娘养好病,孩子的事情,只怕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四娘,你莫怕,娘很快就会给你讨回公道。陈六娘,必然是这个贱丫头的下作手段。
“你也莫要着急,回头我请太医院的朋友去看看四娘。”陈尚书一把搂过林姨娘,林姨娘连忙收了眼底的狠厉。
“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姨娘拉着陈尚书的腰带往榻上去,做着小女儿的娇媚,女儿废了,儿子自然还是要越多越好。
“哈哈哈”陈尚书大笑着,来者不拒的跟着林姨娘在书房里欢好了一回。
于此同时,后宫深处,还传来女子娇媚的呼声。
“讨厌,弄痛人家了。”是苏毓筱的声音。
“宝贝,你且忍忍,你不是要儿子吗?为夫这就给你个儿子。”似乎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一番云雨过后,苏毓筱娇媚的斜靠在床上,那男子餍足的穿好衣裳,转身挑起苏毓筱的下巴。
“皇后娘娘,微臣还让娘娘满意吗?”男子声音带着一丝讨好,一丝窃喜还有一丝偷情后的兴奋。
“若你能让本宫一举得男,本宫自然是满意的。”苏毓筱脸上还带着云雨后的红晕,眯着眼,似乎并不在乎孩子的生父是谁。